地上為所欲為;而早已脫離了中央管制的地方諸侯,也樂得皇帝昏庸。如果像前朝武皇帝那樣,將權力牢牢握在手中,一輩子大興兵役,只會令諸侯們一個個苦不堪言。
皇帝毫無作為,有作為的是替皇帝掌朝的太叔辰。一次賀雍賞月興致正濃,太叔辰在一旁進言道:“陛下,臣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賀雍眼睛盯著燕北進貢來的一名蠻族歌姬,單薄輕紗顯露出少女漫緲的**,讓賀雍全身的血都湧到了頭上。
太叔辰起身在賀雍面前一拜,擋住了賀雍的視線:“陛下,如今魔患漸消,兵鋒即止,而諸侯之勢日漸做大,有脫離陛下掌控,動搖我大衍五百年基業之意。若正如臣所言,中洲八千里土地將重起戰火,民不聊生,到那時縱陛下有經天緯地之才,也難保祖宗基業了!”
“愛卿所言甚是,甚是!”賀雍將頭歪倒一邊,目光繞過面前的太叔辰繼續盯著燕北歌姬。
“陛下,臣之所言,句句是在為大衍江山著想,請陛下——”
“愛卿所言甚是!”賀雍有些不耐煩,揮了揮手:“愛卿可否到一旁坐下,礙著朕觀賞燕北歌姬了。都說燕北蠻族身上有一股羶味,可最近朕不知怎地,就喜歡上了這股羶味,愛卿你看,這燕北歌姬所跳之舞,是不是有那麼幾分韻味?”
太叔辰一動不動:“陛下!如若江山不再,陛下還能觀賞這燕北歌姬否,還能穩坐這中洲八千里花花世界否?”
聽到有事情會影響到自己行樂,賀雍終於把心思從燕北歌姬身上拿開,將端在手中的酒杯放到面前的小几上:“愛卿剛才所說何事?”
太叔辰躬身,把之前的話重複了一遍,這次賀雍才聽到了太叔辰言語之中的厲害關係。
“依愛卿所言,如若諸侯強而皇室弱,不但江山難保,就連這歌舞朕也無福消受了?”可以說賀雍什麼事都不關心,可偏偏對自己及時行樂抓著不放,如果誰影響了他享樂的心情,他就會殺人。
“正是!”
“愛卿意下如何?”
“正如這天上的月亮,月缺則虧,月滿則溢,所以賞月也要挑個時候。而對付諸侯,就如這天上的月亮,旨在制衡!”
“制衡?”賀雍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太叔辰想要說什麼。
“臣以為諸侯強而皇室弱,是因為連年魔患,諸侯大肆擴兵無所制約之故,但我們現在無法令諸侯削減兵卒,如若強行削減勢必會引起諸侯不滿,何況魔患還未真正消除。所以想要掌握諸侯,就必須手中握有諸侯忌憚的東西——”
太叔辰還未說完,賀雍就有些不耐煩了:“你羅裡囉嗦說了一大堆,說點簡單的,朕聽的腦袋都開始發疼了。”
“好,那臣就簡練一些。臣以為削減諸侯兵員是勢在必行的,可不是當下,而諸侯所忌憚的東西無非是他們在意的東西,如手中的權力,治下的土地,麾下的兵卒,還有就是膝下的兒女。
手中的權力,治下的土地是自大衍開朝一來就定下的規矩,諸侯沒有謀反之心,陛下就無法收回,而麾下的兵卒則是這些年魔族作亂,諸侯藉機自己擴充的,削減便如同在諸侯心頭割肉,也是萬萬行不通。只有一個方法可以暫時抑制諸侯們的勢頭,就是陛下下令,以學習安邦之策命諸侯長子前來長治,實則以諸侯血脈為人質——”
“都說簡單一些,還是羅裡囉嗦一大堆。既然你已經有了主意,朕的玉璽又在你那裡,你就替起草一封手諭不就了事了?”賀雍已經第三次打斷了太叔辰,全然不顧在場其他大臣的看法,只顧著不遠處的燕北歌姬。
“臣領旨,臣這就去辦!”
“快去快去,朕等著你回來一起看這燕北歌姬,下一段更有味道。”賀雍轉過頭對身邊的一班大臣說:“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