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這世間,可林思澤還或者,年輕且站在最高點,未來一片晴好。
從前,她為他驅散了那麼多他人生中的陰霾,而現在,她也並不想當那個最大的陰霾。
林思澤發了一夜的呆的結果,是風寒加重了。
雖然中途蔣海福已經給林思澤添了大氅,但到底夜寒風冷,他本就風寒未好,如此一來更是病情加重了不少。
顧虹見光是飄在林思澤周圍,都覺得自己能被他的咳嗽聲給震出老遠。
可惜,這一夜加重的不止是林思澤的病,更有林思澤要去扈州的決心。
大概是顧虹見那句話對他造成的衝擊太大,林思澤已經什麼都不管了就要去扈州,哪怕他現在病重。
顧虹見甚至很微妙地感覺到,好像他已經並不在乎自己的身體情況了。
因為這樣的光景,顧虹見很熟悉,猶然記得那時候她在扈州,也是這樣的心態。
一邊想著要打個勝仗不讓林思澤失望,一邊又想著若是自己死了也好,省的回去之後還得看著林思澤和賀芳凝你儂我儂,還要忍受林思澤的冷漠。
並不是每個人都會求死,畢竟求死也要勇氣。
可往往看淡自己的生命卻會很容易。
並不特意想要去死,卻也沒有多想努力地活著。
是當初的她,也彷彿是此刻的林思澤。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5 章
林思澤力排眾議,終於是要出發,帶的人並不算太多,而朝中之事則交由幾個信得過的大臣聯合打理,孟先生代為監督,而大臣中就有左寧昊和趙蘊元。
趙蘊元和林思澤在書房談了一個多時辰,有些疲倦地從書房內出來,又從蔣海福那兒得知孟先生去見過林思澤了,卻沒能改變林思澤的想法,甚至讓林思澤更加確信要去扈州。
趙蘊元聽了蔣海福說那“浮生所欠唯一死”的事兒,卻也是一聲長嘆:“皇上與顧侍郎……哎。”
蔣海福也是嘆息連連:“顧侍郎想必是恨的……雖我也不清楚皇上與顧侍郎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但……說句誅心的話,顧侍郎待皇上,那真是沒的說啊。”
趙蘊元像是想起了什麼,望著遠處發了一會兒呆,而後苦笑道:“是啊。顧侍郎生性不羈,但對皇上,確是一片赤忱。”
蔣海福想了想,道:”趙大人,您說,顧侍郎究竟還有沒有可能活著?“
“我怎麼說得準呢。”趙蘊元輕輕搖了搖頭,“只願她依然活著吧。”
蔣海福點了點頭:“哎,是啊……不說了,趙大人,我先去書房看看,皇上和您聊了這麼久,想必也乏了,我得去伺候著。”
趙蘊元點頭:“嗯,皇上還是咳的很厲害,他若當真兩日後就出發,儘快在三日內讓他病好轉一些吧。哎。”
蔣海福道:“嗯,兩日後皇上定是會出發的……現在誰勸也沒用啦。”
說罷便匆匆忙忙進了書房,而趙蘊元站在屋外,輕聲嘆了口氣。
“若是我……怕也會這麼做。”
顧虹見有些驚訝。
趙蘊元對於林思澤要去扈州的事情,表現出來的確是頗為反對的,可現在卻又暗暗表示贊同……
難道他實際上,是支援林思澤的?
真是奇怪,原來耿直,以家國為重的趙大人,也會有這樣的時刻嗎?
顧虹見疑惑地目送趙蘊元離開,又默默地回了書房,林思澤坐在書房內,輕輕咳著嗽,一邊批改奏摺,他這兩天臉色極差,簡直比最薄的白紙還顯得蒼白,眼下有厚厚一圈烏青,嘴唇上亦毫無血色。
也不過短短几天,本就有些瘦的林思澤更是瘦了一圈,顧虹見用手比劃了一下,覺得他的下巴已經尖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