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交給老爹。回到屋裡,衝著桌上的粥一努嘴:“喝吧,特地給你熬的。”
秦斌趕緊端在手裡做感恩狀,“小錚,我……”他想說複合,但也知道沒戲。一看蘇錚擺出要拒絕的架勢連忙說,“我……就算喝了這頓,下次怎麼辦?”
蘇錚沒想到他這麼難纏,要了上頓要下頓!立刻豎起眉毛,擼起胳膊準備揍人。
秦斌忙低頭做喝粥狀,淅瀝呼嚕一通之後,輕輕的說:“你回家住吧。房子空著也是空著,何必浪費錢再租呢?”
蘇錚本來想奪碗轟走他,可是又覺得沒必要失了自己的風度。女人這輩子瘋鬧過那一次就夠傷人的,絕對不想來第二次。壓了壓火,卻看見秦斌失落而又頹廢的樣子,好像無家可歸的小狗,祈求主人的憐憫和收留。她想起老媽剛才說的那句話“你當初……怎麼就不想想小錚呢”!
當初呵,當初!
蘇錚無力的坐下,她被這個問題糾結的太久,每次努力的退開卻被秦斌死死的纏住。她想過是不是可以讓步?卻邁不過“當初”兩字。人生太長,誰知道未來還有多少“當初”?!
“算了,我不想回去。每次回去,就想起你摔門走的樣子。想起很多不好的事情。你不也說,過去的就過去嗎?我覺得還是出來的好。”
她說的有些悽惶,秦斌聽了鼻頭酸酸的。“對不起”三個字太乏味,“後悔”兩個字卻恁地沉重,無論如何下不得筆,不敢刻在心上。
夫妻對坐無語,直到秦朝歡快的跑進來,才各自換上一副笑臉,逗著孩子。
如果秦斌肯認輸,他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業。雖說只是一個小小的代理商,好歹也是某世界500強的白金代理。年紀輕輕,卻是大家一致認可的朋友、合作伙伴,這跟他善於察言觀色、把握時機、鍥而不捨相當有關係。當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聰明如斯的自己在婚姻上會懵懂如斯?直到天下大亂,老婆鐵了心要離開,才曉得好像一直沒走腦子!
但是現在他開始走腦子了。蘇錚不是說那裡有不好的回憶嗎?
容易!
秦斌立刻委託中介,準備把房子賣掉。當然,他通知了蘇錚。蘇錚可有可無,顯然對那個地方失望透頂。
秦斌動作迅速,徵求了蘇錚的意見,把裡面的傢俱處理的處理賣的賣,眨眼騰空,變成一處相當標準的待售二手房。不過,他要的是市場價的最高值,真要有傻叉買了,反手他還賺一筆。若是沒有,他都琢磨好了,等和好了重新裝修,還是一處新房子。
無論如何,這個房子,現在是不能住人了。
秦斌有條不紊的安排著事情,中間隔三差五的去蘇家蹭吃蹭喝,拽著蘇錚到爹孃面前扮演孝子孝媳,一步一步的,試圖把蘇錚帶回往日生活的軌跡。
草長蝶飛,當太陽越過北迴歸線,每天都筆直的高懸在京城人民頭頂上時,秦斌覺得時機到了。
秦爸爸已經回家,老人大病一場需要靜養。三分治七分養,此時的秦爸爸不是當初舉著皮鞭追打秦斌的悍將,躺在床上垂垂老矣。
蘇錚坐在床邊,心裡頗多感慨,秦爸爸也是看著她長大的。每次被老爸教訓,都是秦媽媽秦爸爸護著她,看到老人被他們氣成這樣,她心裡內疚的很。
秦媽媽打發兒子出去買藥,轉頭對蘇錚說:“小錚,小秦不是病了吧?”
蘇錚愕然,隨即瞭然。她已是母親,知道每一位母親對自己孩子的敏感——不需要任何提示。
“怎麼了?”蘇錚裝傻,模稜兩可的問著。
秦媽媽搖搖頭,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老人有老人的智慧,蘇錚想探問秦媽媽的意思,秦媽媽卻來個盡在不言中。問題是,蘇錚怎麼明白你的“不言中”呢?
蘇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