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甚至允許他到外面去包女人,可是,他一到外面就生龍活虎,連藥都不需要。”
“您先生……多大?”蘇錚小心地探問。
“他比我大五歲,可是身體一直很好。”羅女士眼珠向一邊輕輕地轉了轉,“這種事只能說他對我沒感情了。既然如此,我說那就離婚吧,反正孩子也大了,在國外上學,不需要我們操心。可是,他還不同意。我知道,他是捨不得那點兒家業。老實講,雖然我要離婚,但跟了他那麼多年,又是因為這個,我沒錯啊,憑什麼不能分財產?”
蘇錚恍然,原來還是財產分配的問題。
“我不僅要分一半,還要他賠償我。無論他嘴上說得多麼天花亂墜,我是不會相信他了。他‘弟弟’可比他誠實多了!”羅女士有些氣憤。
不知為什麼,蘇錚想起了秦斌。離心離德不離嘴的事兒,擱在任何一個身為人妻的女人身上都是一種煎熬。得要多大的勇氣去忽略哪些漂亮的假話,得流多少血才能承受那些真相啊!
羅女士又把家裡的情況介紹了一下,果如蘇錚所料,就是兩個字:“有錢”。而且,夫妻兩個白手起家,也算是同甘共苦。按照羅女士的介紹,她的先生並沒有出軌的行為,少數幾次也是夫妻兩個為了“治病”尋找的“驗證方法”。羅女士並不願意以此為要挾離婚分財產。
蘇錚送走羅女士,心裡不以為然,恐怕那個先生早就在外面玩夠了,只是這個做妻子的一廂情願不肯承認罷了。她寧願相信是不可抗力造成的離婚,也不想面對一個男人負心帶來的背叛。換了蘇錚自己——她承認,她也寧願讓秦斌不舉。
羅女士的意思還是以和解為主,不想鬧到公堂上。蘇錚整理了一下思路,決定見一見她的丈夫——黃先生。
正想著,電話響了,接起來是秦媽媽的。蘇錚揉了揉額頭,這位老人家又有什麼主意了?
“蘇錚,明天就是週末了,你爸爸想見見你們。”秦媽媽一如既往地輕聲細語。不過,蘇錚卻覺得頭上好像壓下來一座大山。和秦斌以夫妻的身份回家,還要帶著秦朝,萬一假戲真做,自己再要抽身怕是難上加難!她當然明白,秦媽媽那裡根本就希望“假作真”。人們都想給秦斌一次機會,可誰想過給自己一條生路呢?
想到這裡,蘇錚輕輕地“哼”了一聲。嘈雜的辦公室裡,這聲輕哼沒有引起多少注意,連走來走去忙活的孟紱都沒有注意到。蘇錚抬頭看了看,咬緊下嘴唇,覺得自己無聊。人家憑什麼注意你呢?!
蘇錚心裡唸叨著“假夫妻假夫妻”,突然想到自己小時候和秦斌在一起玩過家家的樣子。那時自己最喜歡扮演秦媽媽,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揉著秦斌的頭。他的頭髮毛毛的,硬硬的,放在掌心讓她以為自己是平坦的沙灘承受著天上跌落的無數雨滴。那一個個小坑,起先只是癢癢的,隨著年齡的增長,慢慢地變成一種難言的羞澀,在她悄然生長的身體裡變成最大膽的秘密。
蘇錚下意識地摩挲著自己的掌心,不自覺地想起夜深人靜的甜蜜時分,手指順滑地插進他的發叢間,摩挲時聽著他發出微微的呻吟……
“你知不知道他喜歡罵人?在最高興的時候罵人?”趙丹的話猛地闖進腦海,蘇錚倏地放開手,使勁地嚥了口唾沫。
她不知道秦斌在忘形時喜歡罵人,但也許秦斌在她身上從未忘形?
一場婚姻下來,背叛和被背叛之間有許多隱秘的難以宣之於口,甚至難以向自己承認的理由。沒有誰是無辜的,也沒有誰是正義的,從精神到肉體,任何一個細節的落差都可能造成致命的打擊。比如趙丹對她的嘲諷:一條床上的死魚!
——秦斌說的。
蘇錚搖搖頭,竭力甩開這些不堪入腦的東西。羅女士的事帶著表面的滑稽,竟繞過層層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