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丁大驚失色:&ldo;竟還能使出絕雲負青手?!&rdo;
燕無恤緩緩抬起頭,看著沈丁。他上半身肩頭穿入鐵鏈,鮮血直流,披了半身,襯得整個人如煉獄修羅。
暮色覆了四野,天際浮雲如灼,火燒一樣的顏色染遍了山石、草木、馬匹、囚籠……燕無恤業已一切都聽不到,耳邊只餘空澈寂靜。
天地之間,似乎只剩自己喘息的聲音,迴蕩在五內,朦朧了蘊識。
像是一剎那。
又像是滄海桑田的久遠。
燕無恤腦海里什麼也不剩,茫茫的一片雪白。
他感覺到冷,這應當不是身上鐵索的溫度,而是吹在皮上的風,暗淡的,裹挾洶湧的暮色,迴蕩著荒原上幽嗚的沉響,空空打在骨頭上。
他不記得自己出了多少招,兩手無力,他只得騰身而起,腿踢出去,脖頸斷裂的脆感,刀戟冷硬的觸覺,血腥的粘膩留在足下。
身上的束縛不過是一堆銅鐵,就算曆經了千錘萬鑿,也不過是條條冷寂俗物,而原先束縛在心底的那一條,究竟是什麼?
規則、信譽、道義。
求一個人世公道。
求一個俯仰無愧。
而如今什麼也不剩了,沒有陌刀,沒有追風,甚至兩隻手皆被鎖住,只能睜著一雙眼睛。
看人心翻覆,宵小為惡,看無辜受難,看滿地蠅營狗苟,卑劣狼藉。
早知如此……
早知如此啊!
燕無恤低聲笑了起來,猙獰又低沉的笑聲滿含嘲弄,聲如夜梟般,讓人感到來自骨髓深處的寒意。
沈丁遠遠對上他殺紅的雙眼,只覺此情此景,當為平生所見最為可怖者。他遍體生涼,再顧不得此刻近距,目眥欲裂,聲嘶力竭的疾呼:&ldo;快!放箭!放箭!快!&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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