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見陳奕南眉目疏冷的回瞪過去,以一種恍悟般的口吻問,“哦,原來你還知道疼!”
“你不疼你試試!”程諾眼睛裡含了兩泡淚,手指指著方才的假山,“我剛剛直接撞在那上面的,能不疼嗎能不疼嗎?這在家裡弄這種兇器堆在院子裡幹什麼?還以為多有品位呢,簡直就是居心叵測——”
諾妞一邊疼的吸氣,一邊控訴。
易千恆只覺得咻咻咻幾把短劍射過來,全部命中他心臟。
男人一張娃娃臉徹底黑下來,“喂喂喂,你會不會說話啊。”
他已經很給臉的不準備搭理她,這女人竟然質疑他的審美。
還說他居心叵測,簡直就是——
可惜他也就只說了這一句話,陳三視線涼颼颼飄過來,讓易二什麼話都給收回去。
說實在的,比起陳漠北那個冷沉陰狠的模樣,易二倒是更怵陳奕南。
也可能是他跟陳四更熟悉一點,反正陳漠北常年那副生人勿近的陰狠模樣,摸透了脾氣就知道,只要不觸及陳漠北的逆鱗,他基本都當你可有可無不予置評。
但是陳三少卻完全不一樣,有些人就是表面看著溫和,骨子裡一包的壞主意,哪怕你讓他不痛快了,他照樣對著你微微一笑如沐春風,直到你在某一天毫不留神又痛徹萬分的栽在他手裡,氣的罵娘都來不及。
所以,屬性狐狸的男人,易二從來是敬而遠之。
看看陳奕南這一副護犢子的表情,易二心裡哼了哼又哼了哼,算了,看在他這麼大度的帶著一頂綠帽子的份上,易二同情心瞬間氾濫,忍了!
程諾吸吸鼻子收了聲,好吧,這樣說確實不太地道,整個兒把易家給打擊了。
可是剛剛真的,太危險了,恐怕這要換成任何一個女人,結局絕對很悲慘。
會比寧閱雯臉上紮了碎玻璃渣子慘好多好多倍。
陳奕南哼了聲,他伸手攥住她手腕往外走,“帶你去醫院。”
程諾垂著眼,很乖的被他牽著往外走。
但她還是悄悄看了陳宗一眼,他站在原地面色並不是很痛快,宋雪梅的臉色就更是不好看了。
程諾暗歎口氣,她的形象,真的是越來越差了啊。
這也就算了,還讓三哥陪著她一起,挨訓啊。
上個車,陳奕南就坐在他身側,司機從後備箱拎了個小的急救藥箱遞給陳三少。
裡面倒是一應俱全,只是——
三哥這司機也太周到了,平常出行的車上還備著這種應急用品,簡直太靠譜了。
陳奕南抓著她的手腕壓在自己腿上,程諾見他拿了酒精棉過來,一瞬間身體都繃起來,下意識往後撤。
男人瞪過去一眼,示意,別動。
程諾只覺得腦子嗡嗡的,那種傷口上被撒上鹽的感覺實在太酸爽了,她寧可這樣疼著,也不想受兩遍罪,“到醫院,醫生還是會給處理的,現在就先這樣吧,我忍得住。”
她兩個眼睛帶著幾分可憐的瞅著他,兩個眼珠子,滴溜溜的。
陳奕南喉結輕滾,抓在她手腕的手指收緊了下,程諾一瞬間覺得求生無門,結果——
三哥卻丟了手裡的酒精棉,只是拿了紗布纏在了她掌心上,動作不輕不重的剛剛好。
車廂裡的頂燈開啟著,落在他的臉上,他微微垂著臉,鏡框架在鼻骨處,光線柔和,動作輕緩,讓他整個人顯得更加溫潤有型。
“……”程諾默了下。
整個人突然有點暈。
你知道,人在某種特定的情況下,會出現暈眩的感覺。
而現在,程諾非常悲劇的發現。
三哥竟然會有這樣的功效。
頭暈目眩,連帶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