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屬實?”
秦興言猶豫了一下,回答道:“回陛下,確實如此。”
武明空道:“若是官府強制所有受災的田地,收購的價格,不得低於四十兩,是否可行?”
“這”
秦興言猶豫道:
“朝廷與燕、周兩國的戰事還未結束,商賈的生意並不好做。
有空閒的銀子,他們寧願放在府上,也不願拿出來,除非田地的價格夠低,否則不會有多少人願意去買。”
話音落下。
趙子正眸子裡迸發出怒火,瞪向秦興言,想要說些什麼,想到女帝之前的呵斥,又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就在這時。
秦興言繼續道:“恕臣直言,北柳河決堤,朝廷又連年征戰,縱然是富商家裡也沒太多的餘糧,若是用強硬的手段,逼迫他們用高價購買田地,就等同於逼迫他們賑災,如此一來,朝廷必定會陷入動盪。
如果讓富商用低價購買田地,他們有利可圖,便會心甘情願的交出銀子和糧食。
而百姓得了糧食,能夠度過這個寒冬,也不會鬧事,只有等到了明年,他們發現沒有田地,難以維持生計,方才會想起鬧事。
到了那個時候,朝廷已經度過難關,可以給予賣田的百姓一定的補償。”
這番話說的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可是。
趙子正的表情卻是更加的憤怒。
別說是他,就連一旁的杜晨安,表情也變得有些不太對勁。
武明空注意到兩人的神色,立刻意識到,情況絕不是秦興言說的一般。
於是,開口問道:“照你這般說,讓百姓低價賣出田地,有百利而無一害?”
聽見這話,秦興言忙不迭的道:“回陛下,並非如此,畢竟,無論臣如何說,百姓都是賤賣了田地,一年兩年,或許能夠維持生計,但是時間一長,失去賴以為生的田地,必定會產生極大的影響。
但是,事到如今,在不影響前方戰事的情況下,臣能想到的只有這一個辦法,說到底只是權宜之計”
話音落下。
一旁的杜晨安忍不住開口道:“秦尚書此計確實可行,只是雍州的百姓要苦上好一陣子。”
趙子正壓低聲音,冷冷道:“豈止是苦一陣子,簡直是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秦興言望向趙子正,冷哼一聲,沒有接話。
武明空深沉的目光在三人的身上掃視一圈,立刻意識到。
這個法子的本質就是搜刮百姓身上的民脂民膏。
用他們的田地,度過難關。
至於之後如何,料想也不會有人關心。
一個小小的徽州,百姓加在一起也不過幾十萬。
就算是真的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又能掀起什麼風浪。
無非就是讓朝廷多揹負一些罵名。
沉默良久。
武明空望向三人,緩緩開口,問道:“除此之外,可還有其他的法子?”
秦興言和杜晨安互相對視一眼,皆是陷入沉默。
趙子正猶豫半晌,沉聲道:“若是不苦百姓,唯有一計可行。”
武明空望向他,淡淡道:“說來聽聽。”
趙子正沉聲道:“與周國議和!積蓄實力,來年再戰!”
此話一出。
氣氛瞬間凝固。
無論是方黨的杜晨安,秦興言,還是皇黨的趙子正,林宛兒,全都陷入沉默,靜靜地等待著女帝表態。
沉寂了好一會。
最終還是杜晨安站了出來,打破沉默。
“與周國的戰事,朝廷佔據上風,等新一批的火器製作完成,用不了多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