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努怒克。很好,我尊重他們的決定,但是我卻沒有被賦予他們這樣的選擇機會。我一生下來就是個暗精靈,就是英努怒克的僕人。」
班尼說∶「簡單。學你的父母。背棄英努怒克就好了。」
「所以我說你天真。」阿奇里斯不屑地笑道∶「你說的是很簡單,只是有一點點小小的不同∶圖拿爾不會去追殺背棄她的精靈,英努怒克會。你要我直接對抗神嗎?我沒有那麼傻。我跟他談條件,貢獻我的實力來換取我的自由。這麼做很合理吧?」
「假設你達成了英努怒克交代的任務,」班尼道∶「你就有把握英努怒克會遵守承諾,放你自由?以英努怒克的名聲來看,就算他會不認帳也是很合理的。」
「我有英努怒克親筆簽名的契約,一式三份,不必擔心他不認帳。」
班尼忍不住好笑,問道∶「什麼神會跟他的子民籤契約?」
阿奇里斯理所當然地說∶「跟他的子民互不信任的神就會。」他也不理會班尼毫無忌憚地大笑,解釋說道∶「我知道這在非英努怒克信徒的耳中聽起來很畸形,不過在納黎阿克這種變態的社會里,契約是唯一能夠保障大家權益的做法。除了雙方各自持有一份之外,還有第三份契約放在納黎阿克城最為神聖的『仇恨禮拜堂』裡。不管契約是否已經履行,一旦有一方毀約,禮拜堂裡的第三份契約就會自動攤開遊走,詔告整個納黎阿克的暗精靈知道。」阿奇里斯的聲音顯示他對這套契約制度十分滿意。「只要讓暗精靈們知道你毀過約,你的信用就會永遠掃地,再也沒有暗精靈會相信你、尊重你。不管你是什麼地位,就算是神也不例外。」
「嗯┅」班尼將這套制度在腦中想了想,問道∶「如果這個制度這麼有效,納黎阿克又怎麼可能充滿背叛、心機、陰謀跟腐敗?」
「因為任何制度都有漏洞。」阿奇里斯再次嘲笑班尼無知。「要鑽契約的漏洞只有一個辦法,就是不要籤。只要懂得運用權術、計謀,不需要去籤什麼契約都能讓旁人去幫你做事。當今世上最了不起的就是達克金了,他這一輩子只簽過一張契約。所以說要當納黎阿克之王就得要有這種本事。」
班尼好奇∶「他唯一簽過的那張是什麼約?」
「基本約。每一個英努怒克的信徒都要籤的約。」「什麼內容?」「死了以後把靈魂交給仇恨之神運用。」「這種約你也肯籤?愚蠢。」
「這是追求力量的代價,也是我要自由的動機。」阿奇里斯的聲音漸漸變小。「我不要死了以後還讓英努怒克把我的靈魂拿去轉化成暗騎士的魔型。我要自由。」
「好吧。如果我是你,我也會想辦法討回這個自由。」班尼法力囤積的差不多,先施展小醫療術將右手碎骨治好。一邊支援坐起,一邊問道∶「聽起來自由是英努怒克最不可能獎賞給信徒的東西。你到底答應為他做什麼事情這麼重要?」
阿奇里斯將休息時聚回的暗黑魔氣帶到右手,讓他的右手可以暫時緩慢地移動。他說∶「我答應他在接下來的三個月內聽從達克金的指示,協助他對付自由港警衛隊。」
班尼施展神聖醫療,癒合了身上大部分的傷口。雖然還是因為失血過多而十分虛弱,但已經勉強可以站起身來。他又問∶「你不知道達克金會給你什麼指示,你等於是簽下了一張你不知道內容的契約。你怎麼這麼笨?」
阿奇里斯伸出食指,用指甲在自己的脖子劃下一條不深但是很嚇人的傷口。和著喉嚨裡的積血大咳兩聲,痛苦又虛弱地說∶「看看┅英努怒克答應的獎賞┅難道┅難道不值得籤嗎?是你的話┅不會籤嗎?」
班尼走到後面的石壁旁,撿起長劍問道∶「那你搶魂焰劍柄也是達克金的命令?」
阿奇里斯在大腿碎裂的傷口抓下,將滿手鮮血抹在脖子上,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