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敘!不想死最好拔刀!”
班尼的叫聲好像一記悶雷般地轟進了卡拉敘的雙耳,震得他心神狂跳。卡拉敘反應也算快捷,心知躲不過這劍,轉身回頭之前大金刀就已經拔在手上。他抬頭向班尼吼叫聲望去,只看到天上好像打下一道金黃色的閃電一樣。沒時間細想,揮刀就擋。這一擋虎口裂開,鮮血淋漓。但那可惡的高精靈一劍一劍不停地砍來,卡拉敘也只好死命拿刀撐著。火拼幾下,卡拉敘感覺吃力非常,張嘴就罵了起來。
“艾皮索德!都聽說你離開了費威勒,現在又回來淌什麼混水!”
“懦夫!聽說你一直想舉白旗投降,又來學人家搞什麼暗殺?”
卡拉敘一句“放屁”還沒罵出口,左手上臂一大塊肌肉卻給削了下來。鮮血一噴,他也不敢亂罵,改口叫道:“艾皮索德,如今我有名無實,碎骨地已經不是我在掌權,你殺了我也改變不了什麼!”
班尼冷笑:“我不管你掌不掌權。對付你是私怨。殺了你我暢快!”
卡拉敘右手又中一劍,大金刀幾乎都拿不穩了,只能憑一張嘴討生機:“你我兩族的仇恨是千年多前就已經種下的。你不能光把過錯怪在我身上啊!”
班尼“呸”地一聲道:“我眼光狹小,看不了那麼久遠。我只知道這場大戰奪走這許多生命全部都是因為你這個懦夫!”
“當”地一聲,卡拉敘的金刀脫手。大懦夫背靠在樹幹上,全身微微發抖。眼看班尼那把大的可怕的劍一絲一絲靠近自己胸口,他軟弱地出聲討饒:“爵…爵士大人…不要殺我…我立刻下令叫我的部下停止戰鬥…”
班尼搖頭邪笑,冷冷說道:“我跟你打這麼久都沒有人來幫你,你難道真的以為他們會聽你的?”說著自然守護者已經抵上卡拉敘的胸膛。
“碎骨族的勇士們!”胸口傳來的劇痛讓卡拉敘大聲地叫了出來。“住手!勇士們!這場仗我們認輸了!全部把武器放下!即刻!這是命令!放下武器!”
當然,沒有任何半獸人理他。他們甚至頭也不回。他們專心地戰鬥著。他們追尋著一種榮耀的死去。他們不能表現出心中的恐懼。即使此刻在場真的有半獸人想要投降,他們也不敢顯露出這個意思。現成就有懦夫的樣板可看,他們都寧願戰死也不要像卡拉敘一樣被同族所有人厭惡,當成笑柄。他們是勇士,絕對不是懦夫!
“你要投降就投降!不要把碎骨族牽扯下水!”
戰陣之中也不知道是哪一個半獸人叫了這一句,只聽得班尼笑了,卡拉敘哭了。班尼兩手握持劍柄笑著看著卡拉敘搖頭,說道:“你都說完了嗎?或者還有什麼新鮮的說來讓我笑?”卡拉敘兩腿一曲,詭倒在班尼面前。眼淚混著口水,整張大臉肌肉抖動地說:“我…求您饒了我。就當作是饒了一條…不值得殺的狗一樣…饒了我吧…”
“饒了你我會對不起整個諾瑞斯。”班尼目光一狠,殺機頓起,長劍使勁就推入卡拉敘的身體裡。這一劍刺的沒有快感,也不是為了報仇。真要問為什麼卡拉敘非死不可的話,只好說不殺他真的會有對不起全世界的愧疚。然而出乎意料地,這一劍居然沒有刺穿卡拉敘。不是因為卡拉敘穿了什麼強力魔法護甲,也不是因為他的身體壯實到刺不進去。不知道為什麼,就當班尼的劍在卡拉敘體內將要碰觸到心臟的那一瞬間,班尼就再也刺不進去了。
天地之間出奇的平靜。上一刻還充斥著整個大費達克的戰呼劍擊,在現在卻突然完全消失了。鳥叫、蟲鳴、風吹、自然,這一切被仇恨所掩蓋的美麗音律如今佔據了大費達克裡面所有的生命耳中,不管是矮人、精靈、半獸人,還是從世界各地來到此處的各族旅人,他們都不再能夠聽到任何因為愚蠢仇恨所引匯出來的醜陋節奏。沒有任何生命能動。他們手中的刀劍都沒有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