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訊息太驚人了,邊上有個食客聽了扭過頭來道:“真有這事?我也聽得這訊息,但實在不敢相信。這位兄臺,你是親眼所見嗎?”
那姓錢的客人道:“怎會不真!我本來也不信,還想去看個究竟。結果剛到會稽城外,遠遠就見城裡已是一片殘破,只怕一個人都沒了,城外盡是兵丁,一打聽才知道是宇文太師親自引兵前來。唉,可惜晚來一步,那夥盜匪雖然被盡數殲滅,但會稽城也已毀了。”
那食客驚道:“這是什麼盜匪?難道有妖術不成?”
姓錢的客人道:“正是有妖人在內!我聽逃難的人說,那晚突然從天上降下一顆大星,正落入城中,只一瞬間,城裡一道紅光沖天而起,全城盡毀。唉,這些妖人只怕被宇文太師逼得走投無路,這才破罐子破摔,和全城百姓同歸於盡,真是太慘了。”
陳靖仇站在廚房門邊聽這錢客人說什麼“紅光沖天而起”,心裡忽地一動。這時一個廚子在身後道:“公子,你的粥煮好了。”他連忙從灶眼上端下瓦煲,拎著上樓,心裡想著:“天降大星?難道盜匪是假,又是宇文太師搞的鬼不成?”
剛走上樓,卻見拓跋玉兒站在門邊。拓跋玉兒也在聽那錢客人說話,見他上來,小聲道:“阿仇。”
陳靖仇道:“玉兒姐姐,你也聽到了?”
拓跋玉兒點了點頭道:“是啊。阿仇,你說,會稽的事,會不會和東萊一樣?”
東萊城被毀,正是當時楊碩在泰山之巔搞的鬼。當時東萊城也是有一道紅光沖天而起,接著便是全城盡毀。陳靖仇小聲道:“我也有點疑心。玉兒姐姐,你還記得我們從楊碩身上搜出的那封信嗎?”
那封信是宇文太師寄給楊碩的。信上說,當時宇文太師去雁門施萬靈血陣,讓楊碩在此對東萊施此陣法,如果說會稽城是第三次萬靈血陣,那也完全有可能。拓跋玉兒面色凝重,低低道:“我記得。阿仇,你那時不是懷疑宇文太師在布什麼九五之陣嗎?難道,這也是他布九五之陣計劃的一環?”
陳靖仇心裡一陣茫然。他本來聽說有五件神器便能布九五之陣,後來聽師父說只有用琴、鼎、印、鏡、石這五種神器才能布成,然翁卻說用此五神器佈下的叫“失卻之陣”,不是什麼九五之陣。難道,真正的九五之陣,其實並不需要神器,而是五顆以萬靈血陣化成的萬靈血珠?可宇文太師分明也在蒐羅神器。他實在想不出端倪,便道:“我還是先問問師父再說吧。玉兒姐姐,你就在這兒等一下。”
師父對拓跋玉兒總是看不慣,見到她只怕又要生氣,陳靖仇心想還是讓他倆眼不見為淨,省得自己夾在當中難做人。他一進屋,見師父半躺在床上,雖然神情還有點委頓,但精神已好多了。他又驚又喜,道:“師父,你好些了嗎?”
陳輔吁了口氣道:“真要謝謝小雪姑娘,她的療傷咒功底很是不淺,你啊,唉。”
陳靖仇知道師父準是覺得自己枉在鬼谷門下這許多年,療傷咒卻根本及不上初學乍練的小雪,心想:“師父你也真會瞎埋怨,師伯都說過,我本性屬木,這土系療傷術當然沒小雪練得好。”但他不敢頂撞師父,端起瓦煲道:“師父,方才有位陸公子給您紮了針,他說您傷未痊癒,又是氣血攻心,不能吃硬食,喝點粥吧。”
陳輔見他辛辛苦苦煮了粥,心裡倒也有點感動,點點頭道:“現在還太燙,先擱著吧。方才我聽樓下有人說什麼宇文太師,這小子又幹了什麼?”
陳靖仇將那錢客人的事約略說了,又說了當初楊碩在泰山頂上施萬靈血咒之事。他剛一說完,陳輔驚道:“九五之陣!這小子定然野心勃勃,在布九五之陣!”
陳靖仇道:“可然翁說,世上並無九五之陣。師父,您是從哪裡聽說九五之陣的訊息的?”
陳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