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彼此之間的敵意卻是顯而易見,要是把倆女人擺在同一張桌上吃飯,別說她們是否願意,就算真得肯了,說不定待會兒還得打起來。
“那要不小的就讓廚子把這魚分了,幾位客官一家一份,如何?”掌櫃很想大哭一場,眼前這幾位怎麼看都不象是省油的燈,自己要是真偏心把魚給了一家,說不定就會被其他的人撕成碎片扔進河裡餵魚。賺錢賺到戰戰兢兢,把腦袋褲子別在褲腰帶上,全天下除了劫道的,估計也就只有他了。
“不妥。”這次卻是許霆站了出來,先是朝東野昌諂媚地一笑,隨即道:“掌櫃的,你是不知道,這幾位可都不是一般人,哪個不是跺一跺腳,這江山都得顫上幾顫的人物,你把魚分了,這頭給誰,這身子給誰,這尾巴又是誰的呀?”
“哼。”眾人不約而同地冷哼了一聲,滿是不屑,卻沒人否認。
對於他們這些眼高於頂的世家子弟來說,就算是皇帝來了,也別想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把魚拿走。正所謂人爭一口氣,佛爭一柱香,此時此刻,吃不吃魚倒不再是問題了,他們在意的是由誰來吃,這裡面可關係著家族的榮耀和臉面。
倘若此時拱手讓人,rì後傳揚出去,某家某家的誰在涇渭河邊和某家某家的誰相遇,有魚而不爭卻退避三舍,不僅僅自己再沒臉面立足於世,就連家族也跟著臉上無光。
不得不說許霆這一句話既準又狠,一下子就戳到了在場眾人的要害上,也把他們一舉都逼到了不爭個你死我活就不能善罷甘休的地步。
“霆胖,你這是又要幹什麼呀?好好的,何必撩撥他們?”心緣雖然單純,卻也不傻,更別說跟著許霆待了一段時間,多少也受了些影響,一見他張嘴,就多多少少猜得他必有圖謀,可是想來想去,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許霆其實什麼也不想幹,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當然了,他是不會這麼跟心緣說的,而是痛心疾首地道:“和尚,枉你還是個出家人,怎麼就一點慈悲為懷的覺悟都沒有,那雖然只是一條魚,但也是個活生生的xìng命呀,憑什麼就讓他們給吃了,和尚,你覺得他們用得著吃魚來填飽肚子嗎?”
和心緣鬥了一路的嘴,許霆也摸準了他的脈,無論是什麼事只要拉起行善積德的大旗,心緣非但不會反對,相反還會一力促成,興許這就是所謂的君子可欺之以方。至於自己來此地的初衷本來也是想吃魚這件事,許霆已經選擇了忘卻。
此時圓滾滾的臉上滿是莊重肅穆,倒真有幾分慈悲為懷的神采,心緣頓時就沒什麼話說了,點了點頭表示默許。
解除了人民內部矛盾之後,許霆更是意氣風發,朝眾人謙卑地一笑道:“剛才我向心緣和尚商量了一下,倒是有了兩全其美的辦法,只是不知道大家願不願意聽呢?”
“哼。”西門靈鳳橫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廖巧巧見到西門靈鳳生氣,自己就跟大熱天吃了冰凌核一樣,從內到外都透著股子清涼舒爽,又想起剛才這個相貌平庸,膽小怕事的胖子把西門靈鳳說成了孔雀,也對他多了幾分好感,遂點了點頭,表示允可。
那黑衣男子將目光看向東野昌,擺明了是以他馬首是瞻。
東野昌雖然知道這胖子多半又是在狐假虎威,藉著心緣的名頭招搖撞騙,但為了結交心緣,以便搭上普渡寺這根線,也就懶得再跟他個小人物一般見識,於是和善地一笑道:“願聞高見。”
“高見不敢當,不過是有些小想法而已。”許霆似乎是被東野昌這一句給誇得有點找不著北了,假模假樣的謙虛了一番後樂滋滋地道:“諸位想必也知道,南方水患肆虐,北方遍地旱災,以至於百姓民不聊生,天下由誰來做咱們管不著,可是百姓卻沒有罪過,豈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受苦受難。”
“我想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