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友。激動之下,我馬不停蹄地訂了機票,準備第二天飛去上海。
意外的是面試人突然消失了一般,對我發去的關於航班時間、接頭地點的郵件沒有絲毫迴音。8小時後我就要登上飛機,此時卻根本不知道怎麼找到她!半夜裡,我一邊慶幸有時差一邊往招辦打電話,上至招辦主任下至協助工作的中國留學生,都被我一個不落地打攪了一遍。但結果仍然不樂觀——面試人的聯絡電話沒有在招辦備案,只有兩年前的一個住址。
咬咬牙,往她郵箱裡留了手機號,決定還是先飛到上海再說。心想大不了白跑一趟,盡人事,聽天命。
飛機起飛的時候,成都仍躺在夜色中,天邊熹微的日光沒有攪醒這座城市的安睡。遠遠望下去,街道上的燈光彷彿是鑄模上流動的金湯,盤曲纏繞成了繁複的花紋,如同大地上一個巨型的封印。飛機迎著初升的太陽平穩地飛向了陌生的城市,對我而言,那裡滿是未知。這樣的離開日後還會有多少?這樣的前路未卜又會出現多少次?雖然暗中忐忑,腦中不停地想著以後的無數種可能,一宿未眠的我還是漸入酣眠。
落地,乘大巴入城區,找到面試人在招辦留下的住址,一切都算是順利。當我站到她住的大院門口,思忖著要怎樣找到門牌時,手機響了。實在是萬幸,她只是臨時出去開會,昨天一天沒查郵箱。“You know; my mail…box is full of your names! ”我這才知道,幾乎整個招辦的人都為了“拯救”我這個即將“迷路”的申請者,動用了所有可能的渠道去聯絡她,以至她的郵箱裡塞滿了關於我的郵件。還好,她及時找到我,免去了我在她兩年前的住處亂竄的煩憂。
面試時間定在晚上,還剩了大半天無事安排。完全沒心情看帶去的歷史筆記,在賓館裡補了兩小時瞌睡就起來在城裡轉悠,想想同學們還在教室裡考試,心情更加舒暢,優哉遊哉地品咂著上海的市井氣息。面試地和我住的賓館都在靜安區,上海的老城區,沒有想象中的繁華、現代,仍是逼仄的街道、幽深的里弄。在梅龍鎮繞了幾圈,感受了一下那裡搶劫般的物價,發現奢侈品對我確實沒有什麼吸引力。街上車流人流不斷,視野中幾乎有三成是外國人,連同往日租界裡的西式建築,甚是有些異域的感覺。閒著無事,無意間竟在中信泰富樓下愣了幾分鐘,腦子裡下意識地回想著《上海堡壘》裡描繪的末世景象,猛地覺得周圍多多少少為著物質而奔忙的人實是可憐。地盤不熟,為了避免遲到便沒往浦東跑,找地方把蓬亂的頭髮打理了下,順路買了幾份當天的報紙,塞在書包裡優哉地往約定的靜安寺地鐵站走。
到地鐵站時離面試還剩兩個小時。去近旁的靜安寺裡聽了一陣僧人的晚課,就近找了家快餐店坐下,打電話訂返程機票,翻了翻報紙,確定沒什麼尖銳的時事問題會被拿來討論。順帶再複習一遍準備好了的自我介紹和問題。然後便一邊啃著漢堡一邊聽iPod裡的Philosopher's Zone。透過大大的落地窗,看到下面的人群來來往往,耳邊響著哲學教授關於metaphysics 的討論,慢慢平靜了下來,安穩地攪著冰塊等時間。
掐著時間差不多了,最後整理下頭髮、外套、書包,確定Resume、Paper和自己錄的古箏碟子裝好了,散著步走向了地鐵站。起飛之前Google過面試人,搜到了她的照片、簡歷——一個高個的Hemisphere 人,學校曲棍球隊主力,獲獎學金在北京語言大學學習過中文,此後便留在上海一家外企做室內設計。我心裡大致有底,堅信她不會像記者那樣個個問題都尖銳刺人,也不會因為敵視中國而言詞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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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手抓的日子(5)
順利地接上了頭。剛見到我時,她極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