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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這是怎麼回事?!

在我們家低矮的木質房簷上掛著一排漂亮的白色小燈籠,上面或寫著“都路里”“豆花”“湊家”等漢字,或不認識的日文,很象我們去吃過的日式料理店門懸上的燈籠,可是,要比那些又精緻的許多。

最震撼的是,門前擺放著一尊人偶。

黑色的長髮,黑色的和服。全身黑色的少女寂寞的站在黑色的木門前,精緻的臉龐上,一雙鮮血般豔紅的瞳仁,映照不出任何感情Se彩,仿若盛開在黑暗中曼殊沙華。

我很識貨,這絕對是一尊成本極高的SD娃娃。瞧她雪白的面板,烏黑的頭髮似乎是一根一根精心鑲嵌的,身上穿的一層一層的和服,全部是由手工縫製,都是上好的材料。內裡,那用金線和銀線繡著的繁複華麗的花紋——————我睜大了眼,領口上——————一道鱗片,一顆稻米!

深深呼一口氣,我立起身子,皺著眉頭睥睨著這尊人偶,

應祺,他該給我一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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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一聲聲,來自平安時代的召喚,來自迷濛月光下魍魎之音,於是心,便也不復存在…

我輕輕推開木門,含蓄婉轉的樂曲《月下香》汩汩流出,剎那間,眼前彷彿出現幻覺:白色狩衣在獵獵風中飄然若仙,優雅的男子輕輕吹奏著萬般嫵媚的長笛;千褶之裙如夢如幻,隨著舞者輕盈的旋轉開成一朵憔悴的櫻花;雨落,婉轉的迴廊,清雅的庭院,琉璃杯中透明的液體散發出濃郁的酒香…

匆匆閉上眼,再次睜開,眼前只是一個乾淨的院落。一株菩提佇立在庭院中央。白色碎石彼端,圓潤石珠築起小小一潭清池,幾尾金線錦鯉悠遊其中,不時扭動身軀,為平靜無波的水面綻開輕微漣漪。

哪裡有長笛,哪裡有舞者?真是幻覺。看來,太過清靈的音樂確實容易讓人走火入魔。

溼漉著發,垂手牽著黑色人偶,我向庭院深處走去。按照應祺曾給我的地址,我找到這裡,原以為,從歐洲回來的他居住的地方應該很西洋,可是,看這情調,我差點就以為,應祺這些年遠渡重洋去的是日本,而不是英國。

“你在找應祺?”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嚇了我一跳,連忙轉身…驚豔!

看來,黑色確是美少年的罪惡原色…黑色中,他們的遊離難解的曖昧,得以凝固。

眼前的黑色和服少年,本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眼丹鳳眼和倔強嘴唇打造的悽美圖騰,可此時,唇邊那婉悠然的笑,讓我多了抹熟悉…他就是那天在書吧碰到的男孩兒!

“是的,他不在嗎?那我下次”禮貌的點了下頭,我準備抽身離開。即使知道這男孩兒原來是和應祺認識的,可他終究是個陌生人,縱然有再多的疑惑,我覺得,還是直接問應祺妥當些。

“你和她真象!”

男孩兒卻只自顧自說自己的,鳳眼微眯,眼底竟有幾分迷離。

我奇怪的睇了他一眼,還是轉過身繼續往外走,

“你喜歡手裡的雛偶人嗎?今年你二十七歲吧,我還有二十六個要送給你。”

猛然轉身,我提著人偶衝到他面前,

“這個是你送的?知不知道,你把這個鬼裡鬼氣的娃娃那樣放在我們家門口,會嚇著我兒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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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我情緒轉變太大,男孩兒一時好象被我嚇著了,愣在那裡,

“這個還給你,其它二十六個,謝謝你,我不需要。”人偶塞在他懷裡,我車身就走。卻被一隻手拉住胳膊,男孩兒好象回過神,

“跟我來!”

他勁兒真大,拖著我又往庭院裡走。我當然很惱怒,可是,這孩子眼睛裡的執著真的蠻懾人,我還確實有點被他嚇到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