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怎麼想的,我便是怎麼想的。&rdo;宋昀淺笑,安謐的眉眼不見絲毫鋒芒,&ldo;你怎麼想的,便怎麼告訴施相吧!&rdo;
既然改變不了棋子的本質,那麼,他只能努力做一個別人眼中的好棋子。
人人都是棋子,人人都是棋手。
關鍵是,下一步,怎麼走。
作為棋子該怎麼走,作為棋手又該怎麼走。
‐‐‐‐‐‐‐‐‐走下去,便是路‐‐‐‐‐‐‐‐
旦日下起了雪,且紛紛揚揚下了兩三日。
宮中禮節繁瑣,宋昀到大年初三傍晚才有機會再去瓊華園。
齊小觀正在前面跟鳳衛一群兄弟賭酒擲骰子,吆五喝六聲不絕於耳;他師兄路過素不茹酒,將各處巡查一遍,方走過來袖著手看他們玩耍。
見宋昀過來,他笑道:&ldo;世子來得正好。郡主正在那邊梅樹下飲酒,只怕快要醉了,偏又不許咱們過去打擾。世子來了,正好幫助咱們勸著些。&rdo;
宋昀忙應了,走到綴瓊軒時,早見狸花貓不勝親熱地縱下階來相迎,尖尖的腳爪兒抱著他靴子向上探著腦袋。
&ldo;迎的是我,還是小彩?&rdo;
宋昀微微地笑,拍了拍狸花貓腦袋,才將縮在自己胸前取暖的三花貓放了下來。
劇兒等侍女忙上前奉茶時,宋昀已笑道:&ldo;大過年的,你們不用忙了,玩自己的去罷!我找你們郡主說幾句話就走了!&rdo;
劇兒笑道:&ldo;世子多待一會兒吧,正好陪咱們郡主說說話。便是花花,也盼著小彩多待一陣子呢!&rdo;
宋昀點頭,沿著迴廊走到那邊月洞窗外,正見那邊積著白雪的紅梅和翠竹。
梅下,十一倚著張軟榻半躺半臥,果然正在飲酒,腳邊甚至已放了兩個空空的小酒罈子。她一身素白如雪的裘衣,連鬢間都簪了一朵小小的白梅花。
聽得這邊踩雪而來的腳步聲,十一支起身,醉裡迷離的雙眼只向他一張,便失聲喚道:&ldo;詢哥哥!&rdo;
嗓音裡竟壓抑著近乎慘痛的哽咽。
宋昀頓了頓,旋即唇角淺淺一勾,&ldo;郡主,我是宋昀。&rdo;
&ldo;宋昀、宋昀……阿昀……&rdo;
十一念了兩遍,才回過神來,定睛再瞧他一眼,苦笑道:&ldo;嗯,是阿昀來了……我總想著也許是他回來了。其實也只是醉後這麼想想罷。我知道他再也不會回來了……&rdo;
她無力地跌回軟榻,手腕撞到梅枝上,頓有落瓣紛紛,隨著積雪簌簌跌落。
宋昀略一沉吟,便明白過來。
&ldo;今日……是寧獻太子生辰?怪不得皇后眼圈通紅。我原還以為是為皇上病情著急。&rdo;
楚帝除夕之日一時高興多飲了幾杯,回宮後便又病了。雖說大正月裡的傳醫煎藥什麼的不大吉利,但楚帝這兩年吃藥的時候比不吃藥的時候還多,便也顧不了許多。
十一嘆道:&ldo;父皇的病也愁人。若詢哥哥還在,父皇開懷些,也不至於身體差成這樣。&rdo;
宋昀凝視著她鬢間的白梅花,低低道:&ldo;郡主,節哀。&rdo;
十一懶懶地擲開手中空了的小酒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