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遙黑眸已暖,唇角浮過明朗笑意,柔聲道:&ldo;你來了?&rdo;
十一與他相識兩年,卻也不曾如此近距離地細看他,更未見過他這樣的笑意,微微怔了怔,才道:&ldo;我來拿我的東西。&rdo;
韓天遙便取過旁邊一個秋香色包袱,開啟,便見幾套女子衣飾並些脂粉簪釵等物。他將褡褳裡的酒方、銀兩放入其中,又將那荷包持在手中看了兩眼,亦塞入其中,才將包袱推了過去。
十一皺眉,&ldo;我只要我的東西!我的劍,還有我的酒袋!&rdo;
韓天遙道:&ldo;你戒十天酒,我就還你!&rdo;
十一冷笑,&ldo;韓天遙,你得多狂妄,敢動我的東西來要脅我!&rdo;
韓天遙清清淡淡道:&ldo;你醉後打傷聞小雅,便是送官府,也得判個故意傷人罪吧?我不狂妄,我把你捆了送官如何?&rdo;
十一不覺漲紅了臉,&ldo;你!&rdo;
以她曾經的身份,可以自輕自賤,卻萬萬忍不得尋常獄卒牢頭的責罰羞辱。
韓天遙將純鈞寶劍搭在手中把。玩,說道:&ldo;或者,咱們再打個賭,賭你沒法從我手中奪走純鈞劍!若你贏了,你的東西自然如數奉還,打傷小雅之事也一筆勾銷,我恩將仇報冒犯你,也由你處置;若你輸了,十日之內,你需聽我安排!你敢不敢賭?&rdo;
這賭約明顯極不公平。韓天遙將自己都押上去,就只為賭十一能在未來十天聽他安排。
敢不敢?
十一很想知道他是不是在羞辱自己。
素影一閃,她的手已抓向韓天遙手中的純鈞劍。
韓天遙右手收回寶劍,左手已化拳為掌,擊向十一手腕。
十一換招之時,韓天遙健偉的身形竟在屋中靈巧一翻,一腳踢向十一,另一腳卻把自己方才坐的凳子踹飛,磕於半敞的客房門扇上,恰將房門關緊,只留他們二人在屋子內騰挪縱躍,打鬥著搶奪寶劍。
十一尚有宿醉,身手不如以往輕捷,但也不是昨日那等大醉可比;何況客房窄小,對於身材相對瘦小的十一應該頗佔地利。
她於武學一道素來自負,哪怕淪落至隱姓埋名亦不曾放下心底的傲氣。
韓天遙雖是名將之後,聲望不低,她當年就很是看輕,後來在韓家兩年,也未必怎樣放在眼裡。
直至花濃別院被滅,她救韓天遙逃出,屢歷險難,方知其心志身手遠出所料,卻絕不認為他能勝過自己。
但韓天遙高大健碩卻異常靈巧,躲閃反擊之際竟絲毫不遜色於她,且後勁綿長;倒是十一在十餘回合後漸覺心慌氣促,動作竟開始遲緩下來。
韓天遙覷著機會,一掌切於十一肩上,趁她吃痛趔趄之際,已出手如電,迅速擒住她右腕反剪身後,將她重重推至牆邊,將她壓於牆上,逼住她左臂左肩不能動彈,方寒聲問道:&ldo;十一,服不服?&rdo;
十一眸中如有烈火翻湧,眉間卻冰寒一片,冷冷地看著他並不答話。
韓天遙絲毫不為所動,掌上無聲加力,將她右臂向後掰去。
十一到底自幼嬌貴,劇痛傳來之際,便再忍耐不住,低低痛呼一聲,額上鼻尖都滲出了冷汗,那眸間的凌銳亦隨之黯淡下去。
韓天遙這才略略放鬆,繼續逼問:&ldo;十一,服不服?&rdo;
十一緩過一口氣,咬牙道:&ldo;若非我宿醉後體力未復,你豈能贏我?&rdo;
韓天遙冷笑,&ldo;宿醉後體力未復?十一,那你告訴我,你來到韓家的兩年,日日醉生夢死,可曾有過一日不醉?&rdo;
十一垂眸掙扎,只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