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不曾有所裂痕;而此後二人再不曾在一處過,又何來爭執,又為何沒再去瓊華園?
說到底,此事必定還和宋昀傳遞訊息的事有關。
塗風看著宋與泓,小心道:&ldo;不然……殿下找機會好好和郡主談談?&rdo;
宋與泓低嘆:&ldo;我已娶妻,若走得太近,只怕於她聲名不利。何況分開那麼久,疏遠……總難免疏遠些吧!&rdo;
可惜,分開那段時間,疏遠的是人;而如今,疏遠的卻是人心。
也許她疏遠得並不是全無道理。
韓天遙北境遇險之事,若說他不是刻意隱瞞,的確牽強。
花濃別院之事是一枚深埋的炸藥,且韓天遙和十一越走越近,若說他毫不介意,連他自己都不信。
見宋與泓神色有些恍惚,塗風愈發忿忿,說道:&ldo;郡主也忒不念舊!這兩年殿下做了多少,她就半點都不去思量嗎?便是娶親,旁人都猜著該是為了得到皇后支援才娶了皇后的侄女,難道她便看不出,其實殿下對於當不當皇子根本不看重嗎?&rdo;
高高在上的皇子,以至未來那個更加高高在上的皇位,對於這個幼時調皮搗蛋、少年時任性灑脫的皇家貴公子來說,並沒有太大吸引力。只是大楚的天下沉甸甸壓下時,他只能避無可避地頂下來。
總比落到那些只知短視著眼前富貴的庸懦之人手中強。
可國事尚未安寧,心愛的女子卻已漸行漸遠……
宋與泓疲憊地撐住額,低低道:&ldo;罷了,待她回來,我好好跟她談一談……只是若韓天遙真的出事,她大約再也冷靜不下來吧?&rdo;
塗風道:&ldo;再冷靜不下來,也不該怪上咱們吧?害韓天遙的是施銘遠的人……&rdo;
正說著時,那邊忽有人稟道:&ldo;殿下,王妃過來了!&rdo;
若是以往,宋與泓多半避開不見,或找藉口將她支開。但他此時心情正低落,聞言便道:&ldo;跟她說,不見!&rdo;
倒也簡潔明瞭,便是外面守衛再怎麼心地玲瓏,也沒法說得委婉好聽些。
於是,片刻後,外面傳來了尹如薇的清叱,甚至聽到誰被甩了一耳光,清脆響亮。
她再怎麼不受寵,王妃的身份擺在那裡,當然沒人敢甩她的耳光。必是宋與泓的隨侍被她打了。
宋與泓皺眉,拈過書案上的貔貅白玉鎮紙,捏在掌心慢慢地把。玩著。
珠簾晃動,光影交錯,裹進了淺金的陽光,卻拂不開那個摔簾而入的女子一身冰冷寒意。
&ldo;宋與泓!&rdo;
尹如薇一雙漂亮的黑眸盯著他,眼底若濕。潤著,卻偏偏有著烈意騰騰。
她素日溫和典麗,雍容有度,時常被雲皇后等稱讚賢良仁惠識大體。但她此刻卻已憤怒失態,如一隻將渾身尖刺豎起的刺蝟。
也許是因為今日朝顏郡主來過;也許是因為朝顏郡主離開後宋與泓的異常;也許更因為他此刻絲毫不留情面的回絕。
宋與泓也懶得細想,只詫異掃了她一眼,懶懶道:&ldo;我說了不想見客,你還這樣硬闖進來,不嫌有失。身份?&rdo;
尹如薇道:&ldo;我不是客,我是濟王府的主母。我來見我的夫婿,不需要任何人通稟!&rdo;
宋與泓笑了笑,&ldo;男人家議事見客的外書房,也是主母說進就能進的?夫婿的親隨侍從,也是主母說打就能打的?&rdo;
尹如薇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