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那邊沒有動靜,瑩霜急的只掉眼淚,生怕太子受委屈。
當下,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太子在紫宸宮要比在初棠宮更為妥當。
一套合體的牙白色荷袖疊裙,髮髻上只簪了一隻白玉釵,很是素淨。
此時若是張揚,那便是自尋死路了。
六尚內亦是一片沉悶,姜嬈最先去的就是尚服局,吳尚服神思倦怠,略說了會話,並沒甚異常。
采薇如今提了位份,做到了掌衣的位子,張珍兒前些日子犯錯受罰貶斥到浣衣局去了。
許久不來,物是人非。
如今人人相見,無不俯首稱臣,幾乎沒有再記起從前姜嬈在這裡受排擠的往事。
姜嬈兜兜轉轉,停在司寶司,姚瑤恰端了一盤珠翠出來。
兩人迎面撞上,槅門相望,對視良久,姚瑤終是微微一笑,福身拜見。
姜嬈虛浮一把,“咱們之間,不必虛禮。”
姚瑤已經隨她行至後院,那石亭從前還常在一處對坐吃茶。
“本宮今日來,是想問你些事情,”姜嬈開門見山,“近日裡,皇后來召見過何人?”
姚瑤想了想,十分謹慎地道,“不敢欺瞞貴妃娘娘,確有其事,皇后娘娘召見的,正是采薇。”
竟然是采薇?
她可是隱藏的如此之深麼…
姜嬈半信半疑間,姚瑤便主動領了她去司衣司。
采薇見了姜嬈有些怯怯的,一回頭,姚瑤不知何時已經退下。
采薇還沒開口,已經有人捷足先登。
“陛下,您瞧,臣妾一早接到稟報,說是姜貴妃和司衣司多有往來。”
姜嬈回頭,毫不意外地看見了皇后的臉,當然還有隨行而至的衛瑾。
“臣妾本就出身六尚,並不覺得有何不妥。”姜嬈不以為意,衛瑾只是沉默地望著她。
“但和昨晚行刺之事聯絡在一處,可就太過巧合了些。”皇后一口咬定。
姜嬈忽然就問向姚瑤,“前日皇后娘娘來時,姚掌寶是在作何?”
姚瑤沒料到姜嬈將矛頭突然指向自己,但很快就鎮定地答,“奴婢當日一直在工坊做活,有宮人為證。”
姜嬈款款一笑,“可文史清荷卻記得,她累及了睡了一覺,這其中,並無人能替你作證。或許,那焚香的爐鼎,也該查一查才是。”
姚瑤臉色緊繃,不言。
“姜貴妃熟知細節,真教人意外。”皇后面色如常,十分坦然。
“因為此事被有心人利用大做文章,臣妾自要保全名譽。”姜嬈上前,直勾勾地凝著衛瑾,“皇上若想知道真相很簡單,鄢秦侯夫人的行宮前,有大片的紅泥地,但凡去過之人,必會在鞋底沾得些許。六尚乃每七日換洗一次衣衫鞋襪,即刻挨個搜查,自然就會水落石出。”
衛瑾別有深意地回望著,沉聲道,“查與不查,朕都信任於你。”
皇后蹙了蹙眉,“陛下,畢竟此事事關重大…”
衛瑾擰眉冷目,“將參與賀壽的所有六尚女官統統壓入慎刑司,一併處置,告慰母后在天之靈。”
皇后已然有些慌亂,“陛下,真兇若不查出,臣妾無法安心!”
衛瑾側目,“那皇后以為誰是真兇?”
這一句話,登時堵地皇后無言以對,她怎能公然指向姜嬈?
“鄢秦侯夫人,心懷怨懟,行刺太后,已當場射殺。有關聯著,盡數處死,此事昭告天下,行四十九日守喪之禮。若有異議者,朕必究之。”
他衝姜嬈擺擺手,“愛妃隨朕回去。”
姜嬈委身道,“臣妾思子心切,還望陛下成全。”
“明日就將太子接回初棠宮,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