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好青年說過很多精闢而且深入人心的話。
所以程灝爆發後第一個要找的人就是梁未遠,太有眼光了,太深刻了,他看人的本事真是令人膜拜。
梁同學頂著狂風暴雨去市中心的好利來買貴的要命的生日蛋糕,程灝恬不知恥地趁著他不在,開了一瓶他父親珍藏多年的帕圖斯。梁未遠回來後大叫,程灝拍拍他:“早晚都得喝的嘛,又不能給你老子帶進棺材裡。就當是給我慶賀成人禮,真是帶衰,十八歲生日生日我還得離家出走。”
最後那瓶酒他們七七八八喝得差不多,吃飽喝足程灝趴在地上玩低能遊戲,然後呼呼大睡。傍晚他醒過來洗完澡接著玩遊戲,梁未遠要轟他回家,程灝頭也不抬:“你給我做紅糖水煮蛋吧,過生日要吃這個。”“我不會,誰會你讓誰做去,你趕快回家吧,你爸媽肯定急死了,回家跟你爸說清楚了不就完了嗎,你媽肯定站你這邊。”
程灝真的二話不說拎包就走,他是一定不會回家,衣服都帶好了,哪有低頭的道理。
他腳尖輕輕落地,不想還是被蘇流年發現,她本就躺在藤椅上看書,不冷不熱地譏諷他一句:“你這工夫還真是練到家了。”程灝過去拉她:“起來,讓我躺會兒,我頭痛。”
蘇流年的手輕輕覆上他的額頭:“發燒嗎?”“不是發燒,就是頭痛,大概被風吹得。”其實是喝了酒不舒服,但他沒敢說實話。流年的手很涼,貼在他灼熱的面板上很舒服。程灝握著她的手慢慢摩挲到臉頰下巴,然後親親她柔軟冰冷的手心。她掙不開手,臉紅的快要燒起來。程灝躺了很久,就在她以為他要睡著時坐了起來:“流年,今天我生日,做糖水煮蛋給我吃吧。”
吃完了他們就坐在院子裡有一搭沒一搭聊天,葛希平傍晚又來過一次,大概是不會再來了。流年也不勸程灝,看,她多麼自私,只想他能陪陪自己。
她還處在一種失望的情緒裡,阿婆已經有兩三個月沒有叫過她了,早晨那曇花一現的暱稱,讓她失落不堪。
風越來越小,驚雷炸開,空氣就像是靜止的。雨一時半會落不下來,蘇流年回屋燒水洗澡。程灝蹲在她身邊遞柴火,一言不發。流年問他:“你真不回家嗎?”程灝攬著她抵住她的額頭,聲音暗啞:“流年,未來一定是我們的。不管遇到什麼,你都要在我身後,我都會保護你,流年,你放心把自己交給我保管嗎?”
微微的火光將他的眼睛照得異常的亮,流年第一次主動抱他,程灝因為蹲著,趔趄了一下,倒在她的肩頭。流年的聲音很輕很軟:“我現在,對未來,對你,充滿信心。”字字如珠,溫潤不失堅定。
月老的紅線只是玩笑
那一瓶紅酒的威力終於發揮出來了,程灝第一次喝那麼多,只覺唇焦口燥,頭痛欲裂。偏偏意識清醒的要命,一咬牙都覺得扯著頭皮痛。他難受至極,蘇流年就躺在隔壁,她一翻身就牽著床吱嘎作響,磨著程灝的神經。他躺在大廳的椅子上,空間狹小,外頭又悶雷不斷,更要命的是爐膛裡噼噼啪啪火光未斷,零零星星冒出幾點,程灝想起曾看過的一部電影,什麼題目他忘了,將人塞進爐灶內可以使火光不息,越燒越旺,電影雖老,特技手法也不怎麼樣,但音樂相當恐怖,他忘都忘不掉。
又是輕微的“啪”一聲,一點紅光跳躍掙扎,終於熄滅。外頭卻突然起風,像有一隻手,推得大廳紗窗門隙開一絲縫。
程灝頭皮一炸,不管三七二十一,抱著薄毯跳起來。蘇流年的門還真嚴嚴實實鎖上了。他在外頭急得跳腳,好像真有人要把他塞爐灶裡去。他偷偷摸摸叫:“蘇流年,流年,快開門。”
過了很久蘇流年才來開門,笈著拖鞋,長髮鬆散,一副沒睡醒的樣子。門一開他就朝裡面躥,撲到小床上對目瞪口呆的流年頤指氣使:“快,關門睡覺。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