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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面嚇死人了。”她哭笑不得:“那我睡哪裡?”程灝朝裡面挪挪:“這不還有地方嘛,快關門啊。”

她再怎麼不情願也不得不躺下,阿婆睡覺最怕身邊有人,她胖怕熱。流年被他這麼一吵,睡意全無,兩人背靠背躺著,空間又小,她儘量不去碰到他,可程灝翻來覆去還不停抱怨:“這床真是小,還貼著牆,我的腿都伸不直了。”流年沒好氣:“你自己要進來的,實在不行就出去,影響我睡覺。”

可是他們怎麼睡得著,流年的頭髮長,洋洋灑灑鋪在枕頭上,又細又軟,還有一股香皂味,很好聞,比那些香味過於濃郁的洗髮水好聞得多。程灝忍不住捏了一小撮繞在手指上把玩,探到鼻子底下嗅嗅。

書桌上的小燈亮著,蘇流年翻身,暗綠的色彩在他眼前一閃而過。程灝好奇,捉住她的手腕:“這是什麼?”“綠檀佛珠。”她頓了頓,“我媽給我的。”“哦,看著顏色,應該是珍品了吧綠檀時間越久越綠。嘖嘖,還穿的紅線,糟蹋了,你沒有其他線了嗎?”“很難看?”“不搭。”“這線不是我穿的,我媽給我時就這樣了。她說,這是月老的紅線,你信嗎?”

程灝當她是白痴:“你信麼?”流年搖頭,頭髮掃上他的脖子,十分癢,他的心都猛地抽了一下。“我從來不信這些,月老的紅線只是一個玩笑,若真是如此,這串珠子,一定不在我身上。”

他們說了很多話,流年最後迷迷糊糊睡著了。這天真的奇怪,打雷颳風,雨就是落不下來。程灝還是睡不著,他微微一動就會碰到蘇流年,他的酒勁還沒退,身上滾燙,但是她的手很涼,擱在他的手臂上,很舒服。程灝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臉,也是涼,他將頭靠過去一點,小心翼翼的,怕她一醒就會把他推走。

他輕輕叫她:“蘇流年,蘇流年……”用唇音,他其實心裡頗為委屈,早上葛希平興沖沖叫他起床吃飯,說他爸爸有一份大禮送給他。程灝心下不屑,能有什麼大禮,無非是一頓教訓,或是某某偉人的暢銷書,他爹是什麼人他還不知道麼。有一年過生日,葛希平人在上海,就快遞了一套宇航模型回來。程建新同志在家,誓要將畢生經驗授予他,拖他在書房教育了一下午。

但今早的禮是真大,絕無僅有的豪華,可惜他一點也不想要。程建新的戰友要將兒子送去加拿大留學,說實在這裡沒有發展空間,現在的人都要去國外長長見識。那個老友的兒子成績也不差,為了出國乾脆已經停課了不考大學了,讀了很長時間的出國班,直接考雅思去上大學。程灝不願意,回了一句:“去國外喝兩口洋墨水就身價倍增?你不打算讓我考人大了,不打算讓我當官了,你可真是想到什麼做什麼。我不去,還有幾天就考試了,你別想這個了,讓我安安分分考完大學,你就功成名就了,出去唸書,別的不說,我還捨不得錢呢。”

葛希平也沒料到他說的大禮是這個,他總這樣,什麼事也沒個商量,不由也起了些脾氣:“你怎麼又這樣啊,這麼大的事你不商量就準備定下來了?”“商量什麼,我就是怕你又心軟才不說的,我告訴你,他的申請材料我都讓老周寄去了。加拿大那邊要是去成了,簽證好辦,以後不還是他自己享福嗎?考試歸考試,你還得考,能去加拿大,大不了這邊通知書都不要。”

程灝氣不過:“你哪來的申請材料?”“我找人幫你填的,你成天人影都沒有,我怎麼讓你填?”“專制!”程建新摔了報紙站起來:“你說什麼,專制,我不專制點你媽還管得住你,我不專制,你還得翻了天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那個叫蘇流年的都填在北京,我為什麼要讓你去加拿大,就是要讓你斷了這念想。人傢什麼背景,值得你追著她跑?”

“什麼叫我追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