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劍式是貝籬出海時觀海領悟而得。它的奧秘就在於利用疊層特性,用最少的神力疊出更強的攻勢。
比起攻擊性,它的意義更在於降低神力的耗損。
而此時,蕩劍式的另一處功效被凱因斯用了出來。
那即是寬廣的攻擊範圍。一層一層的紅光霎時撲上【幻劍】的劍身,併吞噬了劍身上附著的貝籬意識。
貝籬在一瞬間失去對【幻劍】的感應,與此同時,凱因斯的神力就像嗅到了獵物氣味的蛇,一股腦地衝了過來。
一般的神眷者絕對會死在凱因斯的這招下。而貝籬則反手握住【幻劍】,向外劃出一個圓弧。
抱月式。
半圓形的劍光逼退凱因斯,趁凱因斯後撤之時,貝籬重新奪回【幻劍】,他的神力附在了身體周圍,將猩紅的光碟機逐。與此同時,霧雨漸生。貝籬的身體連通【幻劍】一同消失在迷霧中。
這次,他不會輕易和凱因斯近身搏鬥了。
顯然貝籬意識到了問題。
同為神力的容器,容器可承載的力量不一定就是自己的。神器的歸屬一種是相性問題。比如【星輪】。【星輪】擁有自我意識,會自己選擇主人。另一種則是無意識的武器,【幻劍】和【鬼刃】都屬於這類。相性會讓它們變得更強,但它們同樣是可以被人奪取的。
以前貝籬沒有考慮過【幻劍】被毀的問題。因為沒有人能戰勝他。就算是侯賽因……很遺憾,侯賽因的能力和他其實屬於同一類,暴君雖然被人懼怕,但他最為恐怖的能力是血源詛咒所帶來的不死之身。
凱因斯和他們的能力都不同意,是把破壞與毀滅寫在紙面上的能力。打個比方,如果他們掰手腕,兩人出了相同的力道,那結果就會因為兩人能力的不同變成,凱因斯將貝籬的手腕扳了下去,卻又因貝籬的手不會觸碰到桌面而僵持。
所以貝籬不會再輕易現身了。他將自己藏在朦朧的霧雨裡。
霧雨將月光徹底擋在凡賽爾之外。因此,閃著亮光的雨其實都是貝籬的劍。雨珠映照出凱因斯淡漠的雙眼。
“最強的貝籬大人只會躲在霧雨裡嗎?”
四周傳來貝籬的聲音。“這種程度的激將法對我是不管用的。”
因為勝者為王。
雨珠瞬間拉長,變成細小的劍。細劍織成劍網,將穿過的東西全都切割。
凱因斯拔腿就跑。他身上時不時閃起紅光,那是他神力化身的鎧甲。【湮滅】會在攻擊侵入表層時就將雨劍撕碎。但這不是能長時間使用的招式。
貝籬不擅長攻擊,凱因斯則不擅長防守。
在敵人的領域裡和對方硬拼是愚蠢的做法。
貝籬的【幻劍】最多隻能覆蓋一個城池。而那僅僅指的是【幻劍】營造出來的環境。但若是繼續改變環境,例如將雨水幻化成劍,那範圍會更小。
整個凡賽爾都被飄著霧雨。
雨澆滅了盧卡所引發的大火。城池剛經歷了大火,又經歷了霧雨,已徹底沉寂下去。無數的屍體堆在路上。它們有的被沖刷到一起,有的則被雜物擋住。街道到處是被被灼燒、衝撞的痕跡。斷劍、槍支到處都是。
凱因斯就如一隻黑貓,靈活地在街道里穿梭。
他在此居住了多年,對凡賽爾的佈局瞭若指掌。哪裡有小道,哪裡有遮擋物,哪個店鋪的裝飾燈可以使用……
貝籬的攻擊不間斷地襲來,他的身體是可以化作霧雨,但霧雨同樣會被遮擋物阻礙。
人類在誕生之初就不斷與自然搏鬥。他們研究出各種房屋,就是為了適應當地環境。而現在,人類製造的屋子與巷道在貝籬眼裡十分礙眼。
為追殺凱因斯,貝籬必須時刻保持【感知】。周圍的全部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