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出生的醫院在同一間,嬰兒床在隔壁床,從幼稚園到中學不管補習、宿營、畢業旅行都在一起的青梅竹馬,不管什麼樣糟糕恐懼難受的情形,只要看到他的笑容,慌亂不安的心彷佛就能沉靜下來。
但是在對方眼裡自己好像沒那麼重要,有她沒她都無所謂。
沒了她的愛心便當也有其他仰慕者送上每天不同的便當,沒她陪伴一起回家,山本武也有其他的好朋友。
……阿武甚至連想跳樓都不肯告訴自己,對他來說,穗波玉子是不是隻是個鄰居,只是個認識又剛好住的近的同班女孩子呢?
唔……還要加上一激動就有點恐怖的怪力……
玉子知道自己忍不住開始鑽牛角尖了,卻還是腦袋隨著外面女孩子的嘲諷轉動,她就這樣呆站在廁所裡面,聽了很久,直到上課鐘響,那些女孩們聊天聊夠離開了,才慢吞吞的走出包間,扭開水龍頭開始洗手。
細緻的。
從手背到指尖到掌心,包括指甲縫,包括手掌的邊緣和幾乎看不到的掌紋脈絡。
就像想將焦慮和壓力不自信一起隨水衝去般,玉子洗手洗了很久,久到掌心都被自來水沖洗得冰涼無溫度才呆呆的關掉水龍頭,然後慢吞吞的走出。
自己上課已經遲到了,玉子很清楚,她知道不回去上課不行卻突然很有種想逃避的衝動。
她不想那麼快回到教室,也不想這麼快再看到剛剛說自己壞話的人和那個冷戰中的青梅竹馬……既然這樣,索性去保健室休息好了。
看來溫柔其實也有任性的時候,想到就做的少女於是毫不猶豫的改變了方向,踏著軟軟的室內鞋往保健室走,到保健室的時候很幸運的校醫不在,是去什麼地方偷懶了麼?
不用想理由搪塞大人讓玉子鬆了口氣,她拉開帷幕,放肆的閉上雙眸就往床上撲,但當她抱上保健室的棉被時,原本該鬆軟厚實的被褥內卻傳來了一聲壓抑的悶哼,在那因為被少女身軀壓上而緩緩滑落的棉被下,露出了並盛風紀委員長那極具東方美感的精緻俊顏。
啊哦……又是你,膽子不小麼。
有著猛禽屬性的雲雀恭彌心情不悅的凝視著玉子,當那雙漆黑的鳳眼隨著呢喃眯細時,一瞬間的神色比刀鋒還凌厲,鼠膽的少女身軀馬上變得僵硬,她閉上眼睛抱住腦袋瓜,結巴不穩的顫抖低喃,對……對不起,我沒想到床上會有人……
昨天的事情加上現在的冒犯,玉子已經做好了下一秒就被狠狠毒打的心理準備,畢竟這個學長是很有名的任性又不講理,只要看到不爽的人不管是誰,一定會用柺子將對方打得半死。
但云雀恭彌竟然意外的沒有出拐,他只是沉下臉色,用一種意味深長又讓人毛骨悚然的目光,居高臨下的凝視著她,玉子一瞬間竟然有種被槍瞄準的感覺,她忍不住隱約吞了口口水,雲……雲雀學長?
……還不起來?
咦!?對對對對對不起我馬上走──!對方的提醒讓少女才意識到自己還壓在人家的身上,她受到驚嚇的猛然彈跳了下,手按在棉被上想起身,但少年夏季制服領口下隱約的繃帶痕跡卻讓她呆掉了,會上繃帶……不會是昨天她把人家弄受傷了吧!?
想到這,內疚起來的玉子不知道從哪生出的勇氣,竟然扯住了雲雀恭彌的制服,那個傷是我上次弄的吧?對不起!我會負起責任到你好起來為止的……
不需要,你靠我這麼近是想被咬殺麼?冰冷的柺棍直接橫在了玉子的喉頭中間,雲雀恭彌的臉色因為少女的歉疚而徹底黑了下來,那樣子只差沒在下一秒就把對方徹底咬殺,離我遠點!
你生氣也是正常的……拽緊夏季制服的指尖顫抖到發了白,玉子看起來有些害怕,但眼神卻沒有迴避,她只是抿緊了淡色的雙唇,深吸口氣後一鼓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