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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小心翼翼的將它開啟,一副有著中國色彩的水墨畫帶著濃濃的墨香出現在她的面前,在畫幅的中間是一首詩作,詩作的最上面有著兩個大大的字:蒹葭

她看著它,孱弱的身子止不住的發抖,似乎耳邊有個聲音哭著在對她說: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

在長滿艾草的河邊,在萬物凋零蕭條冷清的秋日裡,淚流滿面,輕輕的對她說,傷心的,絕望的,微笑的。。。。。。

她輕輕將竹簡書放在不知何時落在地上的破損的塑膠袋裡,剛剛湧出的那種毫無頭緒的怨憤瞬間消失殆盡,她只覺得心裡空空的,好像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像一隻斷了線的氣球,茫然的飄蕩著。

既然明確的告訴了你我的答案,你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

就這樣,不知站了多久,劉予茹被一股凜冽的寒風吹的止不住的顫抖,她打了個寒顫,回過神來,猶豫片刻,從口袋裡摸出手機,雖然僅僅幾個號碼,但她卻覺得猶如在撥動千斤巨石,每一個數字都似乎會耗盡她所有的力量與勇氣。

電話撥過去的那一刻,劉予茹忽然覺得無比的輕鬆,之前的所有低迷心緒統統不見了,但只是持續了一會,就被一陣一陣的彩鈴攪得心慌意亂,渾身覺得輕飄飄的,像是要飛起來。

或許連她都不知道吧,在最初的時候,她就已經不再是她了。

鈴聲響了好久,依然沒有人接,難道他是在報復?報復她的無情無義堅決冷酷,所以以這種方式讓她難過,讓她痛苦?這個想法剛剛浮現就被她狠狠壓了下去,可它卻像是躲在石頭縫裡破芽的種子,不停地往外躥。劉予茹不得不去挖掘那些被她深深地隔離並埋起來的兩個人一起時的記憶來祛除這種想法的蔓延。他說她像春日裡盛開的桃花,在他的黑夜裡芬芳迷人;他說他要在夏日裡去陪她看蔚藍海洋;他說他要在秋日裡靜靜地看她在金黃色的麥田裡翩然起舞;他說他要在冬日裡與她一起靜賞晚飯後的夕陽,回憶年輕時的點點滴滴。

劉予茹這才想起,他似乎從來沒有罵過她甚至是說過嚴重的話,即使她義正言辭無情無義的告誡他離她遠點不要去打擾她正常的生活,他依然是別人少有的沉默,靜靜地看著她,憐惜而絕望。

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他要對她這麼好,如果他能夠狠狠的罵她,她也不會這麼難受,不會像秋日裡面臨死亡的蝴蝶一樣無措,傷心。

劉予茹的心很痛很痛,她無助的蹲在地上,手裡的電話閃爍著淡藍色的光芒垂落在膝蓋下,一滴又一滴滾燙的淚水順著她慘白的不成人樣的臉頰悄悄地滑落,就在她打算結束那一個人漫長的等待的通話時,一陣輕微的震動引起了她的注意。

終於接起來了麼?她一驚,慌忙抹掉臉上的淚水,將電話放在耳邊,嘴唇動了又動,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嗨,好久不見,最近過的還好嗎?”依舊是熟悉的聲音,平靜的話語中有著微不可查的激動情緒。

“恩,我。。。。。。我。。。。。。。”

電話那邊很吵,似乎有很多人在一起說話,夾雜著鞭炮聲。。。。。他沒有再說話,她也是。

是啊,不知何時,他們已經變得這麼生疏,沒有了以前的侃侃而談,還是彼此間有著太多想要說的話,卻不知從何說起。

最後還是她再度開口,帶著一絲失落,說:“謝謝你的禮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