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甩手不管,誰去管朝廷姓朱還姓李?
這種心思之下,清兵入關後勢如破竹,江南百萬明軍和幾萬官員幾十萬士大夫望風而降,根本不曾抵抗,主要原因,就是打氣運這兩字上出發,明朝未亡時,天下人心已經當它亡了!
如果不是多爾袞假作聰明,弄什麼剃髮令出來,自亂陣腳,其蠢無比。
若非如此,根本就不可能有南明幾十年的抵抗,也可見清初兩邊的力量都是那麼的廢物了。
“此事當交由二鍾、張、李、陳等諸先生商議設法。”在短暫的怒氣過後,張守仁感覺對這種氣運說,自己也沒有明確的思路來破除,最少在目前來說,這種話也只能私下說說,大張旗鼓的宣傳肯定是犯忌的,北京城裡的崇禎皇帝肯定不樂意聽到這樣的話題,哪怕是從正面角度來闡述也是不可以的。
還是交給鍾榮兄弟二人,加上張德齊這個秀才加李鑫這個舉人,這個班子已經不弱了,如果不是孫承宗已經返回高陽,這事兒和老孫頭探討一下準定不壞,還有陳子龍這個編外人氏可以備參考,比起一年多前浮山上下全是大老粗時的局面已經強的多了。
話說起來張守仁現在已經是世襲榮成伯加大將軍,武職官到這個位置已經完全夠資格延攬一些名士,包括進士出身的名士和閒散官員來當自己的幕僚了,地方官員政務繁蕪,一個縣的正印官就有幾十樣正經公務,當幕僚的也得熟知公務才行,軍頭們的幕僚,無非就是糧臺錢谷與贊襄軍務等事,正適合那些眼高於頂,不喜歡俗務的大名士們來做,只是武將不到一定的高度,名士們是不會買帳的,最多平時書信往來,想他們到軍中任職是絕無可能。
現在張守仁位置已經夠高,如果搞定陳子龍的話,招募一批名士過來倒也並非全無可能……只當多養幾隻小貓小狗兒,不過這不是急務,還是等回浮山再辦好了。
“大人計較的是。”
林文遠率先點頭稱是,私下裡郎舅聊天十分輕鬆愜意,張守仁沒有什麼架子,不過公務之時就正式的多,先應和一句後,林文遠又皺眉道:“這樣看來,關寧一地是一汪渾水,委實是趟不得了。”
“皇上是一廂情願,他哪知道,下頭這些總兵和地方大員是如此德性!”
“一年三四百萬的餉,養出這幾萬廢物兵將,老子若是坐在龍庭上,一頭碰死也罷了。”
這麼語出驚人的當然是孫良棟,眾人側目之時,卻聽曲瑞也緩緩道:“以末將本心,一定是要到關外打韃子的,大丈夫不滅那些醜虜兇徒,真是枉活世間。濟南一役之時,末將見東虜之兇惡情狀,恨不得將其族夷滅,直至今日,此心仍然不變。但,無論如何,叫末將去與關寧軍這樣的醜類同伍合作,末將一則不願,二來不敢!”
曲瑞向來有大將之風,不輕語,不胡鬧,凡出一語,必有其道理,而且說話如春風化雨,叫人有十分舒服的感覺。
今日的話,卻是叫眾人有噴飯之感了。
孫良棟便是頭一個笑道:“曲大還是頭一回有這般不識大體的話語,若非軍議,俺非喝上一碗不可。”
笑聲之中,張世福感慨道:“按說洪承疇也算是有本事的人,現在看來,他到薊遼總督任上,怕是皇上趕鴨子上架,觀其所為,並無什麼特益之處啊。”
眾人皆是贊同,放眼天下,能在所有事上有展布,有創新,並且將眾力為合力,事事按自己預先的打算來進行,能不被舊的勢力和框架所束服的,舍眼前張守仁又有其誰?
如此觀來,在文官大佬中赫赫有名,被稱為孫承宗後續者甚至更強出一籌的洪某人,前幾年大家提起來的時候還如說天人,現在看來,也就是一個普通的官僚,最多是在實務上有其幹練之處罷了。
張守仁搖頭道:“洪某人於天下大勢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