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晴姨知道,像他們這樣沒有血緣關係,邵華的身體又這麼差,醫生是不會同意的,所以她也就由著他了。
週末。醫院。
“醫生,怎麼樣?”
“先生,你只有一個腎,開什麼玩笑?”
“什麼?”邵華覺得醫生才在開玩笑。
“你看看,”醫生放下檢查單,撩起邵華的衣服,指著他腹部的一道刀口,好像在幫他回憶往事一樣,說到,“你以前動手術,已經摘掉一個腎了!”
“怎麼——”忽然,邵華明白了,他並沒有什麼闌尾炎,他們只是把他的腎給“偷”走了。
走出醫院,邵華想笑:自己竟然蠢到被人偷了腎還不知道!他漫無目的地走了一下午,傍晚時分,回到晴姨家裡,很無奈地對晴姨說:“晴姨,對不起,醫生說我身體不好,不合適。”
結果當然在晴姨的意料之中,“你看看,你自己都得好好補補身體了!”
“呵呵。”邵華覺得,自己該好好補補腦子了。邵華拉出凳子,又和明麗隨便說些什麼,這樣也好轉移一下自己的情緒。
晴姨端出飯菜,今天燒了一條黑魚。黑魚對他們來說,絕對是奢侈品了。晴姨往邵華碗裡夾了很多菜,說到:“你多吃點,好好補補身子。明麗她,唉,她就這樣了,你多吃點!”
“嗯。”
吃完晚飯,邵華又踱到了那家當鋪,他在門口猶豫了一會兒,就又踏了進去。走到櫃檯前,邵華脫下手錶,遞給先生,問到:“您看這個值多少錢?”
先生接過手錶,脫下眼鏡,又換了一副,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又像掂細軟一樣地掂了掂那塊表,搖了搖頭,笑著說到:“十塊。”說著,他把手錶還給了邵華。
“什麼?!”邵華覺得,就是“十萬”也是少估很多了。
“兄弟,你以為寫個‘Breguet’就是‘寶璣’了?我們這兒是大當鋪,各種名錶看得多了。像寶璣這樣的表,所有型號款式我們這都有底。”邵華的表,看起來是很不錯,但這位先生幹這行很久了,碰到的騙子也不在少數,他覺得,邵華是來騙當的,隨便說個數,“逗”他玩呢。像這種贗品,就是送給先生,他都不好意思戴出去。
寶璣?邵華只記得以前父親說什麼“佈雷蓋”的,那麼“寶璣”就是現在“Breguet”的通用名了。可能是因為後面多了個“S”吧,邵華的“佈雷蓋”就被貶值到“十塊”了。邵華接過手錶,沒說什麼,就走出了當鋪。
他在外面晃了很久,才回到亭子間。如果是以前,他橫下一條心,去當個“匪類”,或許還能搶回不少錢。但是現在,身體弱得好像風一吹就會倒;還有腦子,真他媽壞掉了。
後來,邵華想到了遺產,他突然想到那天狄芸芸跟他說什麼遺囑,完全是騙他的,當時他沒想這麼多。現在,真的是缺錢缺到快死人了,邵華終於想到了遺產的事。那麼疼愛他的父親,之前還為了他的事到處託人,怎麼會突然就立了這麼一份遺囑呢?邵華懷疑了,他要找律師,替他打官司。他找到了“金茂”,遇到了周月心。
“我男人……”
享受了燭光晚餐之後,月心還收穫了3本相簿。這對周月心來說,絕對比三千萬還要值錢——邵華從小到19歲的精華照片全在裡面了。
晴姨從抽屜裡拿出相簿,習慣性地拂了一下封面。雖然沒有灰塵,但封面已經顯得很舊,淡化的顏色就像蒙上了一層薄灰一樣。晴姨把相簿遞給月心,“周小姐,這是大少爺以前的照片。”
月心激動地接過相簿,看著封面,頓了一會兒,眨了幾下眼睛。她深吸一口氣,慢慢地開啟相簿,才翻了兩頁,眼淚就大顆、大顆地往下掉。相簿裡的邵華,是她如何也想象不到的: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