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繞過衣服停在他面前,“我不要破布,我要銀子。”
他有些受傷地收起衣服,默默凝視了她一會兒,然後嘆息的搖搖頭,“銀子沒有,你我也不需要這等俗物。”
段微瀾的腦子轟地炸開,她猛地站起來,火光在她惱怒的面容上映著光芒,甚至她眼裡還匯聚了兩個小小光點,即使一身狼狽,她依然像個鬥士,驕傲地俯視著他。
“我是俗人,我愛名愛利更愛權,只要想攔阻我的人,我都不會放過,如果你不想被我殺了的話,就離我遠點,因為沒有人喜歡被當成白痴來耍!”
東伯男仰視她良久,臉上一片肅然,終於他跟著緩緩站了起來,“段微瀾……你、你不是一般的……”他深吸一口氣後,才狂喜地大喊道:“真不是一般的特別啊!”
她再次傻眼,並且開始相信這個世上真的有人天生沒正經骨頭,否則為什麼她用盡任何辦法,這個男人還是這副德行。
回過神,他還在一旁狂喜地滔滔不絕。
“我好喜歡你的個性,尋覓這些年,我始終掌握不住這種感覺,但沒想到你卻能解說得如此淋漓盡致,你說的沒錯,要想名揚千古,要不就淡欲寡情,當然我做不到這個;要不也可以非常重色重欲……”
未聽他說完,段微瀾便開始自己動手找銀子,而他則一邊興奮的說著,一邊跟在她身後。
她很快搜完了馬車上的每一個角落。看來他說的沒錯,除了一些看起來令人頭疼的東西外,什麼銀兩也沒有。
她有些洩氣的呆坐在馬車上,一旁的男人還在不停的對她表達愛慕之情。
“像你這樣與眾不同、個性獨立又有特色的女子,真是世上難尋……”
突地,她回首揚起嫵媚一笑,立刻把他勾去三魂七魄,呆看著的同時竟被她用盡全身之力的一腳踹下馬車。
“你給我滾開!”
被踹下車的東伯男一臉茫然,他站起身思量了下剛才的情景,忽然擊掌笑道:“一定是我誇她,她害羞了。微瀾妹妹真是可愛。”
這隻沒神經加混蛋的禽獸!車廂裡的段微瀾氣得握緊拳心,忿忿的躺下來休息,在沉入睡眠之前,已經想好了一千個折磨他的辦法。
當車廂裡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一直在窗邊傾聽的東伯男才微笑著走回火堆旁。
毯子上還有半杯她喝剩的殘酒,他坐了下來,靜靜看著酒杯無語,一張臉上哪還有平日的癲狂,深沉的憂鬱像濃得化不開的夜色,悄悄瀰漫在周圍。
夢醒情斷,
獨自淒涼人不問。
欲見迴腸,
天涯盡處天自涼。
愁眉長斂,
任是春風吹不展。
落月淺唱,
千帆不是雁斜行……
那種淡淡哀傷的清唱,沒有驚醒疲憊中的人兒,但隨著溫潤好聽的男音,她因夢而緊鎖的眉頭卻一點點的鬆開了。
當一個人的悲傷遇到另一個人的悲傷,他會覺得安慰;當一個人的悲傷遇到另一個人的快樂,他會覺得絕望。
還好,他們兩個都不是太快樂的人。東伯男微笑著將杯中殘酒一飲而盡,望向天空,啟明星正高掛在天際。
“其實這馬是很好駕馭的。”東伯男搖著小扇子充當車伕,順便對身後的段微瀾解釋。
她早上醒來本想趁機駕著馬車溜走,沒想到他買來的馬跟他是同一個脾氣,不管她怎麼趕,都只是慢吞吞的在原地晃,簡直和它的主人一樣,只會氣人。
試了無數次連續失敗,她氣得將馬鞭一丟,正巧看到東伯男正一臉哀怨地站在馬車後,控訴的眼光彷彿像是被遺棄的小可憐。
看在他能驅使那兩匹架子比皇帝還大的馬兒份上,段微瀾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