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望下打量一下,只見這庭園之中,林木蔥鬱,如花如錦,雖然處處均有亭臺樓閣,但卻被四下的假山湖石施去大半,也就看不十分清楚,一眼望去,但覺這庭園之深沉廣闊,竟是自己生平末見。
他不禁為之暗中驚讚,方想再仔細看上一眼,但“雷大叔”身形又起,佼然幾個起落,展白只覺四下的樹木亭臺山石,像風一樣地倒退回去,服中只能見到這些林木亭臺山石的一點影子,這“雷大叔”身形之快,的確是驚人無比。
瞬息之間彷彿掠至一道長廊,“雷大叔”身形便從這長廊下穿過,長廊盡頭,竟是一座小山,這小山似真似假,雖然像假山,但假山卻又不會如此高巍,若通它是真山,但真山卻又不會如此玲斑,一條上山的坡道,依山曲折,山上林木森森,蒼蒼鬱鬱,更是方才庭園中所見之上。
但“雷大叔”卻不由這條山道撩上,身形一轉,競撲向這蔥韶的山林之中,這一來展白心中更是驚悸難定,四下的林木樹幹,都似要向他身上迎面飛來,他只好閉上眼睛。
心想無論這“雷大叔”要將自己帶往河死,自己都無力反抗,只得聽天由命了。——……
他雖然閉上眼睛,卻無法閉上耳朵,只覺得滿耳風聲如潮水拍岸,呼呼不絕。
但是他方自轉念之間,這滿耳的風聲又一齊停住,卻聽得“雷大叔”道:“到了。”
展白睜開眼來,發覺自己此刻竟是置身於一間洞窟之中,星光從洞外映入,只見這洞中雖然十分幽默,但石床石几,佈置得卻極為井然有序,而且十分潔淨。這不但與“雷大叔”的外表不相稱,而“雷大叔”競會將展自帶到這種地方來,更大大出乎展白的意料之外,他不禁暗中思付:“這是什麼地方?他將我帶到這裡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但“雷大叔”說了那句“到了”之後,便再也不發一言,展白心裡想問,但競還是沒有問出。
只得任由這詭異神秘的怪人將他放到那張石床之上,無可奈何地暗歎一聲,再次閡上眼簾。他想:無論什麼事,謎底卻總有揭解的時候。
“雷大叔”立在床前,像是又特展白仔細地看了兩眼,突又疾伸雙手,往展白身上拍下——展白這次卻沒有張開眼來,他只覺“砰”然兩掌,拍在自己胸前、腰畔,似是痛極,又似是酸極。
他大叫一聲,張開眼來,模糊中只見到“雷大叔”醜怪的面容,和洞外的一線天光。
接著,他便茫然失去知覺,世間縱有千萬件事發生,他都不知道。
這其間,世上是否有事發生呢?
“安樂公子”雲錚,以及“魔雲神手”向沖天,是否追得上那突然現身、自雲錚手上奪去籍劍的神秘人影呢?
這神秘人影是誰?為什麼甘冒大險,自武林中赫撼有名、威鎮一方的“安樂公子”手中,奪去這柄“無情碧劍”呢?
還有,這神秘深沉的庭園中的兄弟姐妹,是否會因他失蹤而又生出許多事端?
這一切,展白都無法知道。
他醒轉來的時候,洞窟中仍然是一片漆黑,甚至比他來時更黝黑了。
他緩緩睜開眼睛,但卻像是沒有睜開時一樣,因為他雖然睜開眼來,卻仍然是什麼也看不見,為什麼?難道此刻仍然是深夜?
但深夜之中,也該有一些黯淡的光線呀!
於是他便想掙扎著坐起來,哪知他身軀一動,便已輕靈而不費事地坐了起來,以前的病痛與疲憊無力,此刻竟會消失無影。
他驚呼,幾乎不相信這是事實。自幼以長,他也曾受過不少次病魔和折磨,但卻從未有一次,病痛的消失,竟有如此之快的。
他旋身下了床,四下仍是暗不見物,他遲疑著,喊了一聲:“雷大叔!”
四下寂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