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月緩緩睜開眼。剎那間,好似有流光從那雙藍碧色的眸子裡溢位,眼波含秋水,眉角帶春色,明媚不可方物。
美人伸了個懶腰,玉臂從薄被裡伸出來,慣性地坐起身。如瀑的長髮披散在雪白的肩頭,掩住一段皓頸,身前薄被也無聲滑落,露出了一片玉脂風光。
樊禪倏地轉開視線看向別處。
涼意襲來,勾月這才發覺眼下狀況不對。
揉了揉眼睛。她正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但氣息很熟悉,而且……變回原樣了?她低呼一聲,摸摸自己的臉,又欣喜地摸了摸自己豐腴有料手感極佳的胸口,頓時感動得想哭。老孃的身段終於回來了……可是等等,為什麼沒穿衣服?而旁邊坐著的是……
“啊!樊禪,你?!”勾月驚叫一聲撈起被子包起自己的身子,“你幹嘛一聲不響坐在這裡?你坐這裡多久了,對我做了什麼?!!你你,你剛剛都看見了?!!”她臉上嫣紅一片,卻更是顯得可人,連帶著氣惱的神情裡都帶著幾分嬌羞媚態,天生尤物。
樊禪尷尬地坐在那裡,臉上竟也跟著燙了起來,暗怪自己的心虛。明明沒有逾越什麼,為此時何卻無法做到理直氣壯?
“有什麼話等換好衣服再說吧。”一直把臉轉向外邊,脖子都有些累了。她站起來,指了指一旁疊放整齊一套嶄新的衣裙,就快步跨出門外。
“喂,你……”
房間門被迅速合上,勾月沒說完的話咽回嘴裡。紅著臉咬了咬唇,裹著被單下床。
死木頭,等一下再找你算賬。
……
☆、第35章 三十五蓮與刀
“然後,我就解開封印了?”院子裡,一身粉白衣裙的美人坐在石凳上,滿臉嚴肅。
面前人淡淡地點了點頭,垂眸執起茶壺。
“原來是這麼回事……”聽完樊禪方才的簡單的敘述,勾月試著運轉靈息,發現自己的法力果真已經恢復了七成,便欣然揚起嘴角:“呵,終於不用再變成平板小丫頭了……不過,我才不會感謝那個女人。”
重煙雪那女人可沒這麼好心,莫名其妙用一層功力來助她打通經脈,必定有什麼陰謀企圖。
她沉思片刻,一時間卻揣測不出自家那位壞心眼二姐的心思,最後就乾脆將重煙雪這三個字從腦海中毫不留戀地甩了出去,重新端起一身嫵媚,勾著唇湊到對面女子跟前,直直盯著那雙清冷的眸子,問:“還有你,你昨晚……可是把我都看光了?”說著眯起眼睛,語調裡帶起些壞壞的玩味:“而且施法的時候定還摸到了吧。”
“摸”字特意咬重了音,拖長了調。
樊禪瞬間想到了那滑膩柔軟的手感,眼底的不自然一閃而過,“我只是施法幫你引導內息,期間並沒有多看其它,也沒有觸碰到不該觸碰的地方。”說完,鎮定地低頭喝了口茶,餘光瞥見對面女子嬌美的模樣,卻忍不住微微失神。
勾月此時正穿著她給的那身牡丹繡裙。天蠶絲製成的淺紅外紗,牡丹暗繡素白打底,纖腰用雲錦織帶盈盈束起,恰到好處地襯出了那份嫵媚優雅,迤邐明豔,獨有一番風情。
這套衣裙還是當年離開三重天界時司徒虞送的,她嫌太過惹眼一直沒穿,如今給了勾月,當真合身。
“真的?”勾月半信半疑,她可不知道樊禪這會兒的心裡活動,但看著對方坦蕩無異色的臉龐,連打量自己的目光裡也只是清澈的讚賞而已,就生出些失落來。
這人一副心無雜念的端持模樣,平和出塵得都快要佛光普照了好不好!可是沒理由啊,難道她的定力真的這麼好麼?還是自己魅力不夠?
向來對自己的容貌十分自信的人頓時踟躕起來:“樊禪,我不美麼?”
樊禪回答道:“姿容上乘,堪稱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