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反應過來林辭在說什麼。
「這才是算帳。」格雷說著,低下頭,在嚮導薄薄的眼皮上落下了輕巧的吻:「對不起。我答應過你,不會再瞞著你做事了。是我沒做到。你離開的這一年,可以算是對我的『算帳』嗎?」
「不可以。」嚮導睜開眼,黑白分明的眼睛認真地倒映著哨兵帥氣的臉龐。
他從被子裡伸出手,拉著哨兵衣領,擁抱了他的愛人。
「這才是我的算帳。」林辭的下巴貼在格雷的肩頭,聲音便順著男人的骨骼肌肉傳進了哨兵的心口:「醒過來以後,我想了很多,也想了很久。」
「關於隱瞞,關於付出,關於犧牲,關於愛情……可想到現在也仍是一頭霧水。大抵,很多事就是這樣,沒有明確的答案和規矩。無數次的磨合遷就,也還是會存在各種各樣的不得已和無奈何。而我們能做的,可能就只有堅定自己的感情這一點而已。」
「嗯。」格雷沉沉地應聲。
「我們認識多久了?」林辭忽然問。
「三年。」格雷回抱著他的嚮導,認真的計算,認真的回答。
「才三年啊,我還以為已經過了半輩子呢……好不甘心,你在我的生命中,竟然才只佔了這麼一點時間。」林辭感嘆著,又問:「我們分開了多久?」
「一年六個月零二十五天。」哨兵的記憶永遠是那麼精準無誤。
「更少了……我們在一起的時間。」林辭惋惜地蹭了蹭格雷的肩窩:「對不起,分開了這麼久,也讓你難過了這麼久。我愛你,我的布蘭德特先生。我再也不想和你分開了。」
「不會分開。」格雷輕輕吻在嚮導的發間,鄭重道:「接下來的一輩子,我們再也不會分開。」
……
三年後。
平權派一直期許的「三權分立」的局面終於在莊一鳴等人的推動下形成。
嚮導方的領導者為唐羽,哨兵方的領導者是gray,而ute方則是由莊一鳴負責掌控。
當然,這名義上的「三權分立」,實際上所仰仗的還是平權派「全人類平等」的核心思想。
換句話說,這個世界是由極端派掌權,改換成為了平權派掌權,也沒有毛病。
不過仁政總比暴政好。不論權利究竟是在怎樣的更迭,一切都還是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的。
「但人類的未來仍有隱憂。」莊一鳴端著他那豁了口的搪瓷茶杯,眉頭緊皺。
傑拉德不耐煩地摳了摳耳朵,聽這人每天唸叨來唸叨去,他的耳朵都要長繭了。
「向哨數量的減少已成定局,ute在未來的某一天有可能又要變成曾經的『基石』……還有唐少將和哨兵那邊,我聽說少將有辭職下野的想法?這怎麼行?!他走了,誰還能壓得住那幫高階嚮導?莉莉·拉斐爾那孩子嗎?她還太年輕,扛不起這樣的重擔!」
「嗯,是,是。」傑拉德很是敷衍。
「還有哨兵,林辭和格雷那邊。他們最近又跑到哪裡去了?還是不肯回來嗎?那些個s級已經輪班很久了,我不想再看到什麼s級稱王的哨兵體系……那幫當慣了諸侯的傢伙,別以為我看不出他們心裡的那些小九九……」
「你別總是把人往壞處想。說不定他們也很想那個傢伙回來,給自己放個假呢?」
「不行,我、」
「哎!說到放假!」傑拉德從會客廳的沙發上爬起來,端著咖啡走到莊一鳴身旁:「我說莊小鳥啊,你累不累?整天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的……唐少將那個工作狂人前兩天都給自己放假,去那個,那個……哦,去tp基地那邊找陸博然那個傻、咳咳!不是,是去衛藏高原旅遊觀光了。你能不能也給自己放個假?我也好順便,一起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