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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清吱唔道:“此事在下還想……”
“你不用想了”,史夢竹微笑道:“我們已經決定了,你就同時算他們倆人的弟子。以後有事弟子服其勞,你就好好伺侯你二位師傅吧。”
梅清皺眉道:“那我老婆……”
張十三道:“什麼老婆不老婆地,她要敢讓你不要我這師傅,便是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婆娘,直接休了便是!”
梅清抗聲道:“這和忠孝仁義有何相干?再說我二人情愛甚篤,怎可休了?”
苦大師合十道:“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你當和尚的無憂無怖好了,我才不稀罕……啊,苦大師,你咋說話了呢?”梅清大驚失色。
不管梅清如何不願意,但三位前輩大有牛不喝水強按頭的意思。好在梅清也不是真不想拜師,因此在表現了一分威武不能屈的慷慨激昂之後,稍有的一點志氣就被張十三以幾個二品符地精彩演示給打得雲消霧散了。
喝了拜師茶,行了拜師禮,又拜了門中尊神和師祖的牌位,梅清就成了張十三的傳人了。沒想到這張十三居然還真是天師教的傳人,至於他老人家在天師教中是什麼身份,梅清左看右看,也不象是什麼重要人物。
苦大師這就容易得多了。由於梅清不能受戒,因此只是撫頂唸了一段聽不太清楚的經文,問了幾句問題,梅清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律點頭稱是,這個弟子就算是收下了。
拜師禮完畢,二位師傅高坐其上,梅清老老實實垂手在下邊站著,心中不由暗歎前兩天還平起平坐,一旦身份變了,馬上在待遇上就有了體現。
這時只見張十三已經把手伸到了懷裡,眯著眼睛說道:“梅清,你既入我門下,師傅也沒有什麼好拜師禮送給你…………”
來了!梅清登時精神百倍。按說這張十三也出身名門大派,又混了這麼多年,那身家還差得了?尤其現在兩個師傅在上邊坐著,人哪有沒個攀比之心的?那還不得一個賽著一個的掏好東西出來?這回師傅沒白拜,也該輪著咱發回財了吧?
梅清眼珠一轉不轉地盯著張十三地手從懷中掏了幾件東西出來,聽他慢騰騰地說道:“這幾件符筆等物,都是你修習符必不可少之物。我門中規矩,入門之後,師傅都要給徒弟準備的……”
一方小小玉硯,一隻狼毫小筆,一疊黃色符紙,一小塊硃砂墨。梅清又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絕未看錯。
“師傅,人家徒弟拜了師,師傅都是法寶丹藥的送一大堆。您這都是什麼呀,這紙分明未經砑制,硃砂墨搗得杵數也不太夠的樣子,筆還是用過的,這硯臺…………”梅清拿起那方小小玉硯說道:“你徒弟我家中歙青端紫應有盡有,正經說哪有用玉做硯臺地,都是些胡玩的人才用的。而且這玉好象也不是什麼好玉……”
話音未落,只覺得後腦勺上“啪”的捱了一下,只見張十三氣沖沖地道:“混小子,哪有你這樣當徒弟地,師傅贈你東西,還要挑肥減瘦的?還法寶丹藥,你以為法寶是什麼,滿大街都是麼?長者賜,不敢辭,還不老老實實給我收下。”
梅清口中嘟囔兩句,見張十三瞪眼又要打,只得委委屈屈地把東西收下。張十三又一瞪眼道:“還沒謝過師傅我吶!”
梅清只得謝過張十三所賜禮物,直起身對著苦大師道:“師傅,你看這…………”
苦大師微微一笑,對梅清道:“梅清,今日你入為師之門,師傅有一個字贈於你,以為禮物。”
“哦?什麼字?”梅清疑惑地道。
“那就是一個…………空字!”苦大師法相莊嚴:“萬物皆空,萬事皆空。此一字,保你終生受用無窮……”
梅清轉身便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