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歲,他不過剛剛三十,白雲歸卻快四十了。
時間是最無情的東西,他需要的,僅僅是守住歲月耳鬢廝磨。
雖然他已說自己誤會了,可是他的態度,還是讓畫樓心生警惕。他帶著她參觀他的花圃,畫樓興致乏乏。
回去的時候,她一直在想,史書上說,李方景一生未娶……
難不成他會為了她……
又覺得可笑,畫樓不認為自己魅力至此。
終究還是有些心不在焉。
“處座,局座說讓您這邊會議一結束,就去趟他的辦公室!”雕花木門被素手輕柔推開,女秘書軍服下配了高跟鞋,走路婀娜多姿,嫵媚又莊重,美麗大方。
幾個人的目光便落在上首女軍官的臉上。
雲媛微微撫額,道了句知道,眸子染了霜色。
最近她的手下,一連失手兩次,她正擔心局座要批評她,不成想來的這樣快。
屋子裡一時間氣氛凝重。
雲媛聲音低沉了幾分:“白克西路那邊盯緊!要是再讓人從你們眼皮底下溜了,你們也別回來,跟著一起去吧!”
臉色一沉,眉梢便攜了煞氣,令人生畏。
明明是這般絕色女子,卻氣勢咄咄逼人,任何人不敢在她面前放肆多說一句。
眾人退出去後,雲媛用纖柔掌心撐住腦袋,讓心情平和半分,閉目養神幾分鐘,才起身去了上司那裡。
她罵她的下屬很痛快,她的上司罵她亦會同樣痛快。
卻見一向嚴肅的局長笑容和煦,直衝她笑,十分熱絡。
雲媛心中咯噔一下,恭敬坐下,問道:“局座,您找我?”
“雲媛,我今天去上面開會,有件事上頭很重視,交代下來讓我們局接手。我覺得,你是最合適的人選……”局長開門見山道,笑容越發慈愛。
原來不是要責備她?
那麼這件事,應該很棘手。
她表情沒有片刻鬆弛,恭聲道:“請局座吩咐!”
“是這樣,俞州偽鈔案你聽說過吧?”局長笑呵呵問道。
雲媛後背一緊,交代的事情,只怕跟白雲歸有關!她斂住心神:“我知道,聽說是白雲歸的財務大總管李方景下的手,還跟咱們有些關係……具體的不太清楚。”
“李方景是遭人陷害的,前段日子已經結案了,還真牽扯了咱們!”局長言辭愉悅,將白雲歸夫人隻身闖武昌府查出偽鈔、白雲歸派幕僚給南京政府送偽鈔的事情,簡單跟雲媛說了下,又道,“你也知道,這些年我們在設法拉攏白雲歸,一直不得其法。他這次主動給我們送那些假鈔來,可見他心中對我黨已無惡意,甚至有了結交之心。上面決定,我們應該主動些,派個人去跟他聯絡。思前想後,大約是你最合適!”
雲媛覆了眼簾,半晌設有答話。
“你可有難事?”局長輕笑道,“雲媛,可是絕佳的好機會!勸說白雲歸歸順我黨,你以後便是黨國的功臣!這樣吧,只要你能順利完成任務,回來我便向上面申請,破格升你為少將,如何?”
雲媛依舊沉默。
局長不疾不徐,慢慢道:“雲媛,我年紀也大了,這個位置坐不了幾年。如今局裡除了我,還沒有少將。等我離開後,這裡便是你的辦公室……”
這個條件,已經分外誘人。
好半晌,對面的女子才抬頭,揚起冰雪嬌顏:“我可以去試試……不過,白雲歸向來對我黨有敵意,且非常固執,我怕……”
“那都是老黃曆!”局長打斷她的話,“他肯主動送我們那些東西,便說明他心中有投靠我黨的打算。對於他這樣的大將,我們自然要主動些,給足他面子。”
雲媛知道,事情已成定局,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