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黑亮的長頭柔順地靜落如黑緞,晶亮幽黑的大眼睛,微微上揚的唇角,如白玉般的肌膚。
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
何從本來是很憤怒同時又很慌張的,但是現在卻緩了下來,疑惑地問道:“你是誰?是不是走錯門了?”
顧綿望了一眼桌了六道精美菜餚,轉向文秀,眨了眨眼睛問道:“我能坐下嗎?”
文秀有點驚訝,怎麼會問她的意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裡應該是何從做主的。她不禁轉頭看了看何從。
顧綿卻不待他們答應,便走了過去拉開文秀旁邊的椅子坐下,笑了笑道:“我也還沒吃飯,要不一起吧,算我請客。”說著對轉向文秀,道:“我是來找你的。”
文秀正要開口,門被用力推開了,有兩個人衝了進來,嘴裡叫罵著:“何從你這個色鬼!敗家男人!竟然到這裡幽會來了!”
“媽,媽,你別那麼大聲!”
有戲碼上演,顧綿也便不再說話,只是訝然地望著來人,同時,眼角餘光迅速地掃過了何從和文秀的臉,只見他們臉色同時都有點發白,而文秀眼裡多了一些悽然。
顧綿打量著氣勢洶洶的女人,不年輕了,看起來像五十多歲,雖然頭髮濃黑如墨,但黑得太不自然了,一看就知道是染的。也許她年輕的時候也長得很清秀,但此刻那鬆弛的臉皮讓她看起來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年老色衰。一個年輕男人扯著她的手臂,長得跟何從有幾分相似,神情有些不耐煩和厭惡。他的目光不經意和顧綿對上,頓時一愣。
“媽,你消停下!”
何從這時顧不上顧綿了,他站了起來,聲音微有點顫抖:“你們怎麼來了?”
“爸,媽她——”何捷宇說不下去,怎麼說呢,說他媽來抓姦,還非要扯上他一起來?本來何捷宇也懷疑父親是跟女人來私會的,但眼前的情形分明不是那麼回事,這裡還有個小姑娘呢,而且,她的目光那麼純淨。
如果顧綿知道他的想法,估計得笑噴了,她的目光純淨嗎?重生到今天,她壓根就已經不是那個天真純潔的小女生了,就是今天來這一趟還是她查明瞭會發生這一幕才匆匆趕來的呢。
何夫人也看到顧綿了,立即她就撤去了渾身的火焰和尖刺,迅速地換上了一個笑容,雖然有點兒僵硬,但是換臉這一招做到這般也算是功夫到家了。這是怎麼回事?給她遞信的人不是說老何是跟一個女人單獨來幽會的嗎?難道她被騙了?
不管她在想什麼,反正何從這會兒也知道顧綿的出現竟是等於救了他的場,立即就心安了,那絲顫抖消失無蹤。而是有點冷淡的怒意。對何夫人說道:“你又想搞什麼?”
何夫人看了一眼文秀。又看一眼顧綿,她倆是坐在一起的,應該是一起來的吧?
顧綿感覺到文秀的緊繃,便輕輕笑了起來,道:“這是何夫人和何公子吧?真對不起了,我們今天請何部長談點事,不知道夫人和何公子也在這邊用餐,是我的不對。夫人、何公子,快坐下吧。”那姿態,那語氣,哪裡像一個十幾歲的少女,分明就是交際的高手,一下子就令房裡的緊張氣氛消彌無蹤了,而且也讓何夫人和何捷宇心中那股懷疑消散了去,看看人家,真的像是要談正事的模樣。原來他們看顧綿年輕,根本就沒從這方面想。但現在聽她說話油滑得很倒是相信了。
何夫人知道自家丈夫最討厭談正事的時候她跟著摻和,這時便訕訕地道:“不了。不了,我們,我們——”她接到報信就匆匆拉著兒子開車載她過來,哪裡是也在這裡用餐來著,一時也想不出好的藉口來。而且她也摸不清剛才進門時她吼的那一句他們有沒有聽到,真是尷尬得很。
顧綿依然微笑著,說道:“如果夫人不介意的話,我再開一間房請二位用餐如何?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