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冷雨寒終於知道為什麼漠語妝對上官臨玥會有著那麼強烈的敵對感了。
☆、我是男人,有何忍不住?
冷夜,吹起了微涼的風。
吹散了好不容易才搭建起來的枯枝,也吹熄了剛剛燃起的篝火。
火焰盡滅,冒起陣陣黑藍的煙霧,在漆黑的夜裡,像是渴盼求救的狼煙。
冷雨寒靠在找了很久才找到的古樹樹幹上,替懷裡的男子緊了緊被風吹亂的披風。
在無人尋來的樹林裡守著雲朵,守著月,還守著懷中那個因情緒過激而險些入魔的男子。
“到底愛有多深才能受得如此多的痛呢?”低唇吻上男子還滲出汗珠的額頭,冷雨寒恍惚想起休夫那晚安若語說過的話‘愛有多深,就有多恨。’
“語妝,你深愛的那個人,究竟是我還是詩晗煙呢?”
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裡,冷雨寒還是首次想去思考下這個無厘頭的問題。
本來就是這樣的吧,真正的詩晗煙已經不知道被遣送到哪個星球勞動改造體驗人生去了,而本該一命嗚呼的自己卻讓命運給開了玩笑,代替詩晗煙活在這個前不見歷史後不著未來的異時代。還無緣無故的揹負了詩晗煙所欠下的滿輩子的風流債。命苦啊~
“嗯…”無語嚶嚀,或許是被風吹的涼了,也或許是冷雨寒的懷抱不是很舒服,蜷在冷雨寒懷裡的漠語妝擰著眉梢動了動身子,小聲哼著。
“唉!不是已經說好不出來了嗎?誰要你還出來的?這回好了吧,病著了吧?你說你活該不活該?”
也不知從哪裡湧出來的叮噹話語,冷雨寒就是想趁著漠語妝意識不清的時候狠狠罵他一頓。誰讓漠語妝那麼不聽自己話著?
可是,當冷雨寒木然的想起漠語妝對詩晗煙那份深深的愛戀時,冷雨寒又有點捨不得罵了。
一個才藝雙絕的男子,擁有著整個凰鳳的江湖權勢,卻肯為了自己心愛的女子卑尊屈膝的去代替那個女子虔心愛戀著的人兒,心甘情願的去當那個人兒的影子,那樣的恩寵背後,應該隱藏著無邊的心酸與淒涼吧。
冷雨寒又想起了詩晗煙,也想起了上官臨玥。
如果漠語妝今晚所說的話全部屬實,那麼詩晗煙此生最愛的人就非上官臨玥莫屬了。對於這一點,冷雨寒可以非常確信的得出結論了。
因為上官臨玥是詩晗煙的最愛,所以詩晗煙保著上官臨玥活到最後。而陪伴著詩晗煙一統四方的漠語妝在大凰國成建之後,想必也是勢力急速膨脹到詩晗煙也要畏懼三分的地步。
所以,不想再當上官臨玥的影子的漠語妝才敢以大凰國的江山社稷為籌碼,獨挑詩晗煙在家國愛恨之間的選擇,私自處決了上官臨玥,成功坐穩了一國皇夫的位置。
“唉!”重重的嘆口氣,冷雨寒望著即使在昏迷狀態時也薄唇微抿眉額緊蹙的漠語妝,輕輕說道:“既生瑜,何生亮?語妝,等你站到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高位時,你的心裡是不是就會這樣想了呢?”
風吹樹梢,颯颯響的葉子在樹林的上空盤旋飄落。
“誰?”藏在袖腕裡的銀針倏得拈上指端,冷雨寒警覺乍起,泛出滿身的冰涼。
“吱、吱”
在冷雨寒的四周,不停的傳出類似老鼠吃食的聲音。
“哪來的畜生?”順著聲音的方向,冷雨寒指尖輕彈,幾根銀針快速朝著聲響的源頭跟了過去。
“救、救命!”
銀針穿透皮肉帶來的刺痛感秒秒傳至本就被野獸叼住的骨頭神經上,躲在暗處的受傷男子傷上添傷,除了低低的求救之外再也無法做些什麼。
“嗯?”冷雨寒尋著聲音望過去,在那一片被樹枝遮掩過的地方,赫然露著一隻白如荷藕的男子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