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幾下的男兒心,一想到當日暖閣之內的定情,還是要情不自禁回味那偷偷摸摸的刺激爽快。
他甚至會粗俗地想,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原來真有其事。
“記得,怎會忘了?”順治這個後來的就真的大言不慚地和嶽樂談起自己何年何月何日同烏雲珠頭次相約:“順治十三年,丙申年,七月初七,八月間烏雲珠正式冊封的。”
嶽樂苦笑了一下:“所以那日皇上同董鄂氏有了夫妻之實了?”
順治有點臉紅,尷尬地點點頭:“烏雲珠乃是清白之身,朕不能辜負了她。”
“清白之身?”嶽樂哈哈大笑幾聲,笑得順治莫名其妙,而後嶽樂心安理得地放出大雷:“董鄂氏那時腹中已經有了我的孩子,何談清白之身?她那日回家之後就流了孩子,因著月份太淺,對外只說她身體虛弱需要休息,我也真的以為她只是身子弱懷不住孩子。我哪裡就能想到……想到她果然能帶著我的孩子去和旁人偷摸呢……”
“不可能的,怎麼會呢?!”順治震驚非常:“她當時還疼痛,還落紅……”
順治突然閉嘴了,他是好幾個孩子的父親,好多後宮妃子的丈夫,就算他幾乎不在妻妾和子女身上用心,也決不至於真的笨到無可救藥。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和烏雲珠的初次,如果她當時真的懷了身孕,以自己那股興奮勁兒,把她折騰得腹痛流血胎落又有什麼不可能的呢?
但是如果他知道烏雲珠肚子裡有了嶽樂的孩子,順治再禽獸也不會去碰這樣一個女人。
明明是烏雲珠不好,都是她欺騙了自己。
直到現在順治還懷著一絲期望,他囁嚅道:“不是說月份太淺嗎,也許不是的……”
“臣請的是太醫院的婦科聖手,那日的醫案想必還收在太醫局裡。”嶽樂面無表情道:“皇上自家的醫生,難道還不相信嗎?調一下醫案,一切因果就自明瞭。”
順治癱在椅子上,想到自己和烏雲珠翻雲覆雨之時,她肚子裡還有一個來自嶽樂的小生命,順治就通身惡寒。那帶著純潔和喜悅的忠貞血絲,其實是一個被母親的淫行葬送的血肉。
想象不可抑制地一瀉千里,順治幾乎要吐出來。
嶽樂突然崩潰,眼淚源源不絕地淌了出來:“若不是老天作弄,臣雖然愛慕董鄂氏烏雲珠,卻絕沒有想過要將她佔為己有。她自小就有青雲之志,渴望入宮侍奉皇上,臣若是愛她憐她,當然是只想為她實現願望,她好了,臣也自然好了。可是,皇太后偏偏指婚……”
因為烏雲珠帶孕勾引自己,順治遭受了重大打擊,自己心目中純潔的才女竟然是這樣的貨色。他的疑心越發深重起來,彷彿烏雲珠往日種種全部都是欺騙,這時他抓住嶽樂話中的未盡之意,極為精明地問道:“你說她從小有青雲之志,渴望入宮侍奉朕?”
嶽樂彷彿渾然未覺,自顧自說道:“董鄂氏對皇上一片傾慕之心,少年慕艾之時就給想象中的皇上做了好多的畫像,臣因為是她習畫的師兄,自然曾經見過。”
他們是在烏雲珠嫁為人婦之後初見,烏雲珠臉上驚喜的表情,順治永遠都忘不了,因此他才覺得這個女人和自己是彼此用了心地相愛。他此前從未和烏雲珠見過,烏雲珠少年時候就想嫁的人不是自己,而是紫禁城龍椅上的那個人。甚至於,她想象中所畫的皇帝,只是一個身穿龍袍面目模糊的影子而已。
順治好像被一塊巨石砸中,把胸口的肋骨全部砸斷了,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吳良輔看著順治跌跌撞撞回來,緊張地把皇帝扶上馬車,就見順治白著嘴唇哆嗦道:“回宮!回宮!去承乾宮,朕要找貴妃問個清楚,問個清楚!”
回宮的路很漫長,順治在馬車上漸漸冷靜了下來。烏雲珠可能騙了自己,可是順治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