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都喂不進去了,再找大夫進府的時候,大夫見了也嚇了一跳。周嬤嬤說道這裡頓了頓,讓後才放輕了聲音小聲道,“大夫對大太太說,三少爺熬了這麼多年,藥都是照著三餐吃,可是三少爺生下來底子就薄,能熬到今日也算是一件奇事了,只是這次怕是要不好,老太太那裡已經暗中吩咐管事做準備了。”
任瑤期坐在那裡有些愣怔,三哥突然病重?三哥怎麼會病重?他上一世不是一直都活得好好的嗎?說不定比她的命都要長。
任瑤期忍不住道:“大夫有進府瞧過了嗎?有沒有可能是因為別的原因?比方說吃壞了什麼東西,中毒?”任瑤期想起蕭靖西的“病”。
周嬤嬤搖頭:“大太太已經叫了三個大夫進府了,說得都差不多,但是沒有大夫說三少爺是可能中毒了。”
不是中毒?那是怎麼回事?任瑤期心裡有些擔心。
在任家,除了父母姐姐,任瑤期也只對任益健這個三哥有好感。
“我去瞧瞧三哥。”任瑤期起身道。
周嬤嬤看了看外頭的天色,勸道:“三小姐,現在天色已經很晚了。你這個時候過去不方便,還是明日一早再去吧?大太太那裡現在已經亂了。”
任瑤華看了看外頭,果然天已經全黑了,她這會兒過去的話非但幫不上什麼忙,還會給大太太添亂,於是任瑤期只有點了點頭:“那我明早再去瞧三哥。”
只是這一夜,任瑤期始終睡不安穩。
任益均那裡也折騰了一宿,好幾次大太太還以為他要斷氣了。煮好了的藥怎麼喂都喂不進去,任益均也有整整一日滴水未進了。
這會兒就連大老爺都覺得任益均怕是活不了了。只是大太太始終不肯放棄,守著任益均一夜未睡,到了第二日一早,甚至還派人去請了個神婆進府來,說是要看看任益均好端端的是不是被什麼邪祟給纏住了。
任瑤期一早給老太太請了早安之後就與任瑤華一起去看任益均。任益均這會兒已經神志不清認不得人了,他的臉色很難看,就像是蒙了一層金紙,已經沒有了活氣。一屋子的丫鬟都躲在屋子裡暗自抹淚。
任瑤期趁著大太太這會兒不在,刻意湊近了仔細看了看任益均。如周嬤嬤所言,確實是看不出有任何中毒是跡象。
這時候大太太進來了,與她一起進來的還有那個神婆。
那神婆五六十歲的年紀。頭髮花白,生得倒是慈眉善目的模樣。此時正跟在大太太身後滔滔不絕:“……那姑娘長得俊,手也巧,心腸也極好,最最重要的是她八字重,能壓得住三公子身體裡的邪祟!”
任瑤期和任瑤華對視了一眼,這是要做什麼?
大太太也看見了任瑤期和任瑤華,只點了點頭就將神婆帶到了外室,隔著簾子任瑤期聽見她道:“你說的我都知道了,只是這事兒單憑我是做不得住的,我還要去請示一下家裡的長輩。”
那神婆一聽大太太這話就知道大太太還是不願意,又勸道:“大太太,我知道你是嫌那姑娘出身低,這也是相對於你們這種大戶人家而言,這姑娘家中有父母兄弟還有十幾畝良田,在普通人看來也算得上是小家碧玉了。最重要的是三公子他這會兒正是等著救命的時候,可拖不得了啊!何況這麼短的時間裡要找一個身家清白又八字合適的姑娘可不容易,也不是所有的人家都肯讓自家閨女來沖喜的。”
沖喜?任瑤期和任瑤華都瞪圓了眼睛,不由得又回頭去看了任益均一眼。
可惜這會兒任益均並不知道外頭髮生的事情。
大太太最後還是被神婆說得有些心動,帶著她往榮華院去找老太太商量了。
任瑤期和任瑤華回去之後將這件事情與李氏和周嬤嬤說了,周嬤嬤道:“大太太想要在這時候給三少爺找個姑娘沖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