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琳沒有再說什麼,帶著任瑤期繞過了九陽殿,往壽安殿走去。
快到壽安殿的時候,蕭靖琳在任瑤期耳邊輕聲交代道:“等會兒見了我祖母,你儘量少說話,少說少錯。若是有不好回答的,你也別怕,我會幫你答。”
任瑤期聞言,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暖意,看著蕭靖琳點頭一笑。
蕭靖琳捏了捏任瑤期的手,又立即放開了。
壽安殿的規模比九陽殿要小一些,卻依然很氣派,也坐落在王府的中軸線上。
任瑤期跟著蕭靖琳進去的時候,殿中已經坐了幾個人了。
老王妃坐在上首,穿了一件泥金色底子萬字不斷頭鑲邊繡百鳥朝鳳紋的通袖褙子,她雖然上了年紀,面板卻是保養得很不錯,十分白皙,只是氣質有些威嚴,看上去不好親近。
坐在她下手的是一位面容與老王妃有幾分相似的婦人,三十歲左右的年紀,一身大紅色十樣錦妝花獵子富麗堂皇,明豔的顏色與她的容貌和氣勢相得益彰。無論是容貌還是舉手投足,都與老王妃有些相像,讓人不得不相信再過個二十年,她定又是一個活脫脫的老王妃。
而依著老王妃坐的身穿紫色衣裙少女是曾經與蕭靖琳大打出手的吳依玉,此時看著蕭靖琳的目光有些似笑非笑。
任瑤期跟著蕭靖琳上前去行禮,那位婦人就是老王妃的獨女,寧夏總兵吳蕭和的妻子。
“聽說琳兒最近在練琴?練得如何了?”吳夫人看著蕭靖琳,笑著問道。
即便吳夫人的笑容已經刻意表示親近了,卻總還帶著些紆尊降貴的味道。
蕭靖琳淡聲道:“還在練,彈得不好。”
吳夫人看著老王妃笑:“我就說回來這麼久了,也沒見著琳兒幾回,怪想她的。”
老王妃看了蕭靖琳一眼:“別說你沒見著她幾回,我想要見她也是難。每次還要三催四請的。”
吳夫人在一旁笑:“母妃說笑了,我瞧著琳兒是個孝順的。前日依玉還在雲太夫人那裡見過她一回。”
任瑤期看了蕭靖琳一眼,見她面不改色的站在那裡,當沒有聽到這些夾槍帶棍的話。
老王妃冷笑了一聲,轉過頭去喝茶了。
吳夫人的視線轉到了任瑤期臉上,笑道:“喲,這丫頭長得倒是水靈。不過……瞧著怎麼有幾分眼熟?難不成我以前還見過?”
老王妃也朝任瑤期看了過來,若有所思道:“她年紀比玉兒還小,你哪裡見過了。不過是與你見過的人面容有些相似罷了。你就是廢獻王的外孫女?”後面一句話是對著任瑤期問的。
任瑤期微微低頭:“是的,老王妃。”
老王妃點頭吳夫人道:“你幼時,我曾帶你去過京都給先皇祝壽。那時候你年紀還小,想必是不記得了。”
吳夫人稍作回想,便恍然大悟:“您不說女兒到是忘了。”她的目光在任瑤期身上轉了一圈,別有深意地道,“這麼瞧著還真是與那人有幾分相像呢。”
任瑤期雖然站在那裡裝啞巴,心裡卻是跟明鏡兒似的。
這對母女在說的人應該是獻王的生母,她的曾外祖母,宛貴妃。
老王妃是先皇的女兒,與她外祖父獻王是兄妹,自然是見過宛貴妃的。
上一世在京都,也有人說她與已故的宛貴妃有幾分相像。
吳依玉坐靠在老王妃身上,狐疑道:“外祖母,娘,你們在說誰?她與誰長得像?”
老王妃摸了摸她的頭,目光柔和了許多,笑道:“說了你也不認得,外祖母帶你娘回京的時候,她也就是你這般大。”
吳依玉撅了撅嘴,在外頭強勢潑辣的少女,這會兒瞧著也有幾分嬌憨:“那你們什麼時候也帶我去京都玩?”
吳夫人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