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瑤期輕聲道。
隔著一道簾子,冬生沉穩的聲音傳了過來。
“這個翟家在幾十年前也算是燕州的大戶,就住在白鶴鎮上。不過燕州姓翟的人家不多,這一戶也是多年前從南邊遷過來的,人丁雖然算不上太繁盛,做派倒是極不錯的,聽說還是哪一族大世家的分枝。可惜後來遼人入侵,翟家來不及離開燕北,最後全族都遭了難,一百多口人無一活口。”
當年遼人在燕北肆掠的時候,與翟家一樣遭殃的人家不在少數。
“被遼人滅了族?”任瑤期似是自言自語地問道。
“是的,小姐,地方誌上是這麼記載的。”
“翟家與韓家有什麼聯絡?”任瑤期問道。
冬生有些遺憾地道:“當年與翟家一樣遭遇的人家不知凡幾,地方誌上只是簡略的提了這麼幾句,再具體的就沒有了。”
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任瑤期明白。不過總算是有了個目標,以後要查起來也容易了不少。
“不過……”冬生又像是想起來些什麼。
任瑤期知道冬生不是個喜歡賣關子的,所以也沒有催促,只是認真聽他說。
果然,冬生僅僅是頓了一頓就繼續道:“地方誌上關於翟家的事情記載的不多,不過好像翟家人的住處與現在的任府離著好像不遠。”
任瑤期聞言心中一動,地方誌上記載翟家的位置肯定也只是記載在個大概,冬生說不遠,會不會其實任家的宅子原本就是翟家的?任家的宅子是在她曾祖父那一輩從別人手裡買回來的。與翟家落難的時期也接近。
不過翟家既然是斷送在了遼人的手裡,這與任家又有什麼干係?雖然任家總是自稱世家,任瑤期卻是知道的,幾十年前任家只是燕北的一戶普通人家罷了,翟家卻已經是當地望族。任家又有什麼立場與翟家結仇?
難道說僅僅是為了那一座房子?
任瑤期想了會兒,暫時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也多虧了冬生這麼上心幫她查。於是她誠懇地道了聲謝。
冬生卻是道:“其實這次還多虧了蕭二公子。”
任瑤期聞言一愣,冬生便將自己向蕭靖西提問,蕭靖西提點自己的事情說了出來。
任瑤期聞言半響無言。
冬生有些擔心任瑤期是在怪她隨意向蕭靖西說這些,正要道歉,任瑤期已經出聲道:“等見到蕭二公子,記得幫我道一聲謝。另外,既然你已經跟了他,自然不應該有事情揹著他。他不問你便罷了,若是問起萬萬不可說謊。”
冬生鬆了一口氣,忙出聲應了。
冬生已經的蕭靖西的人了,任瑤期讓冬生給她辦事跑腿,其實是借了他的人。蕭靖西不與她計較是他大度,任瑤期不想不知好歹。所以她讓冬生辦的事情,都是不懼蕭靖西知道的,為難的事情她不會找上冬生。
任瑤期和冬生兩人在馬車上說話,蕭靖琳很快就端著兩隻小碗回來了。
那是兩隻粉彩細瓷碗。瞧著就不是那家攤子上的東西,也不知道蕭靖琳是什麼時候揣出去的。
蘋果上前去接過了碗,讓蕭靖琳上了馬車。
任瑤期有些好奇地看著案几上的那一碗豆花。上面有些紅紅綠綠的調料。
豆花她也吃過,在京都也算的上是一道風味小點心,滑嫩可口。不過她吃過的都是甜的。這麼奇怪的豆花倒是第一次見。
蘋果拿出一根銀勺子給任瑤期,任瑤期看了看蕭靖琳。
蕭靖琳卻是已經端起自己手裡的那一碗一邊吹著,一邊小口喝了起來,連勺子都沒有要。
任瑤期認出了上面的一層辣椒油,不敢像她一樣直接用這麼喝,便挑了一勺入口。
毫無疑問,味道果然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