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問:“岑哥兒今日乖不乖?有沒有惹娘生氣?”
林岑咬著手指傻樂,任時佳看不過去了,上前接過林岑,嗔道:“快進去換身衣服淨了手再抱兒子。”
林琨也不計較,笑著進內屋。
林岑掙開任時佳的懷抱下了地,邁著小短腿去追他父親:“爹爹爹爹……”
任時佳看著兒子的背影半真半假地對任瑤期和任瑤華抱怨:“小沒良心的,就知道纏著他爹爹。”話雖然是這麼說,任時佳眼裡卻是含著笑意的。
任瑤期看著這一家三口的互動,也不由得笑了。
在任時佳院子裡用完了飯之後,岑哥兒有午休的習慣,任時佳便抱著兒子去了內室哄他睡覺,任瑤期和任瑤華便順勢提出告辭。
正好林琨也要去外院,便順便與姐妹兩人一同出門。
林琨就任家的事情說了幾句安慰的話,又提到了妻子和兒子,任時佳和岑哥兒因為來了客人,今日的心情很是不錯,林琨邀請她們平日裡多來林家走走。
任瑤期笑道:“之前我聽姑姑向我母親打聽寶瓶衚衕的房子,我還想著若是姑姑和岑哥兒與我們住的近的話來往就更方便了些。”
林琨聞言頓了頓,然後才道:“你姑姑之前是提過想要在寶瓶衚衕買宅子,我也著人去打聽過,只是沒有看上合適的。”
任瑤期點了點頭,直言道:“自從有了岑哥兒,姑姑就一直想要搬出去住,林家老宅雖大,難免人多嘴雜不太方便。”
其實雖然阿門林家的人口說起來不少,但是因為宅子夠大,遠遠不到人多嘴雜的地步。只是林琨並沒有反駁任瑤期的話,任時佳為何不喜歡住在林家,他們都很清楚。
倒是林琨有些驚訝,任瑤期年紀雖然不大,但是向來是懂事明理知道進退的,從來不會當面讓人為難給人難堪,今日為何會再三在他面前提起林家的家事?
沉默了片刻,林琨才嘆了一口氣,苦笑道:“事情哪裡是有那麼容易的。”
林琨何嘗不想讓妻子安心,只是他身上揹負的東西太多,執念了這麼些年,有些事情不是想要放下就放下的。
任瑤期想了想,卻是笑道:“我倒是覺得做什麼事情能否成功得看時機,時機到了事情也就容易了。”
任瑤期的話讓林琨心中一動,不由得訝異地看了任瑤期一眼,林琨低頭沉吟了片刻,然後試探道:“我前一陣子得了一罐上好的龍井,我是個粗人不懂品茶,聽說你父親最懂此道,不如你來幫我品一品,覺得茶還尚可的話就幫我帶回去給三哥?”
任瑤期沒有拒絕,笑著應了。
任瑤華看了任瑤期一眼,她雖然不明白任瑤期唱的是哪一齣,不過還是什麼都沒有問,見任瑤期並沒有支開她的意思,便依舊跟在任瑤期身邊。
林琨帶著她們去了庭院中一個四面開闊的涼亭裡,然後吩咐人去他書房將茶葉和茶具拿來。
林琨雖然是任瑤期和任瑤華的姑父,但是畢竟是異姓男子,總不好關起門來說話,倒是正大光明的一齊坐到涼亭裡飲茶,就算讓人瞧見了不會說什麼。
於是三人在涼亭裡品了半個時辰的茶,任瑤期和任瑤華才告辭離開。
林琨目送著她們的馬車緩緩駛出林府,臉上雖然還是一片平和地笑著,心裡卻還未從那一片翻江倒海的激動中回過神來。
任瑤期和任瑤華上了馬車之後也都沒有開口說話,任瑤期斜倚在引枕上微微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任瑤華卻是轉著自己手中的茶杯發呆。
直到馬車快拐進寶瓶衚衕是的時候,任瑤華才終於開口問道:“你真的能讓林家成功分家?”
任瑤期抬眼一笑,搖了搖頭:“我自然沒有這個本事。”
任瑤華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