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堯。分明已經寧世堯死了。而與此同時,沈岱清的腳步也是略微有了一絲遲疑。但並不停留,仍舊是將腳步走的剛剛好。
不至於叫餘未寅跟不上,也始終控制在步左右。這人彷彿是後腦勺長了眼睛似的。瞧,他其實是有默默的體貼的。卻只是餘未寅滿腹的心思,根本不會去在意到這樣的小細節。
又是走了約莫一刻鐘的時間。沈岱清終於在一間院前停下腳步。這才回頭說道:“世還在休息。他醒後,我會通知到你在這兒的。”
彷彿在他眼中,還閃爍著其他的東西,只是餘未寅卻根本不知道如何去捕捉。就如同他這個人突然出現、又搖身一變不是餘未寅自己預料的那個人一般。剛要抓到他,他便走了。剛要平靜,他又是有意無意的來撩撥。
“謝謝。”
待餘未寅十分艱難的從嘴中擠出這兩個人的時候,沈岱清早已出了院,看不到人影。餘未寅坐在院裡的石凳上,長長的舒了口氣,面色慘然。只覺得渾身脫力,彷彿每一次都是這樣。她軟弱的叫她自己都害怕。
玲瓏見得一向堅強如鐵的小姐竟這樣的不知所措。不禁有些愁眉的感嘆道:“小姐怎麼每回見了這個侍衛都這樣不自然。好像便得不是小姐自己了。”
在玲瓏看來,自家小姐是頂頂厲害的角色。雖然以往不聲不響,可近些日來在整個餘府可謂是風生水起。即便再想低調,卻也始終成為了他人茶餘飯後評頭論足的物件。尤其是二房那幾個丫鬟。甚至去了老府中那些丫鬟對於大小姐那可都是讚歎著‘哪哪兒都是透著聰明勁兒’。可到底還是在這沈公面前成了另一個人了,變成了光彩盡失。
良久,餘未寅眼神怔怔,語氣失落的說道:“像一個故人。”
“是小姐常唸叨的寧公嗎?可世也都說了,他們是兩個人,身份背景都不同的兩個人。小姐您這又是何苦呢。”
這玲瓏是真著急了。她根本無法理解,一個僅僅只認識了一天的人,竟然叫自家小姐這樣魂牽夢繞。尤其是從這相貌如出一轍的沈岱清出現了之後更甚。
小姐近些日雖然在餘府中雖稱不上是橫行霸道,但也算是如魚得水。可誰都知道,這是小姐撞了多大的好運。自然,這其中也有小姐聰明的成分。但說來,最大也是唯一的原因只是因為世瞧得上她。老想方設法要成全這段姻緣。
而餘未寅今日到此避世,不也正是這個原因嗎。至少在玲瓏看來,小姐多少也是有些傾心於世的。只是,小姐的心思哪是她能猜明白的。
玲瓏還想說些什麼,卻只見餘未寅深深吸了口氣,只一瞬便一掃頹態,道:“好了。玲瓏你去把院的門關上。”
“好咧。”
玲瓏興奮的跑去關門。她崇拜小姐,她更崇拜小姐將每件事都分的那麼清楚。分明上一刻還在悲春傷秋,少女心事。這一刻,卻儼然有了獨擋一面大人物的風範。
隨即,餘未寅便進入到了緊張的查賬之中。她必須要查出,自己家的財政到底是怎樣的狀況。這並不是無用功,而是切身實際關係到她兄妹二人的利益。老再想將大房二房凝聚到一塊兒,可總有一天她也是會不在的。即便她看情分不去主動提及,就周若容那樣貪心的人而言,必定是要將她兄妹二人徹底驅逐的。
如若不管不問,他們興許連家底是怎麼樣的都不知道已然淪為乞丐。
任何時候,資訊總是與時機共存與共握的。即便二房人丁興旺,可她也要從另一方面將近些日高高在上的二房打壓到同如今的大房至少是一樣的高。那麼賭場那樁事,二叔如今在管理的店鋪,可都是擺在面前的機會。
只是,她碰到麻煩了,餘未寅根本看不透這些賬簿。
之前雖然跟著餘巳易一塊兒去了鋪中多少也偷偷了些。餘未寅本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