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一直在叫我的名字?”越默海輕輕笑了,那溫柔的神色幾乎要把楊歡溺斃。
“為什麼不承認?”越默海走近他,把楊歡逼到包間的牆邊,眼裡的執念幾乎要把他吞沒:“明明這麼喜歡,為什麼要逃避?”
他抓住楊歡的肩膀,大力要將後者扣緊懷裡,卻被對方再一次激烈地推開。
“楊歡!”越默海有了怒氣:“你到底在躲什麼?”
楊歡抹著滿臉的淚水,跌跌撞撞地回到桌旁,拿起自己的東西,道:“就算是又怎麼樣?我喜歡你,但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我們也不可能在一起,如果你只是想上床……就他媽給我滾!”
“誰說我只要跟你上床?!”越默海的臉扭曲起來,大步走向楊歡要拉住他。
“忘了自己當時怎麼說的了?”楊歡冷笑起來,聲音裡有嗚咽,卻硬是忍著道:“呆久了誰不會膩,你難道不就是想找個人上床嗎?你當我像以前一樣蠢嗎?難道我還會和你繼續在一起,然後被越澤林暗算,或者像小沐一樣被逼著賣腎吸毒嗎?”
越默海臉色變了:“你怎麼知道夏小沐的事?”
“她都和我說了,”楊歡將學位證放進袋子,抱緊在懷裡:“越小少爺,我……不會相信你了,也受不住和你在一起,無論是床伴也好,還是……還是那個什麼,也好。”
他的聲音到最後哽咽了,卻硬是把話說完了。
越默海凝固了,像一尊雕塑站在原地,也阻擋著楊歡出門的路。
“楊歡,你真這麼想?”
“我不相信你了……”楊歡固執地重複著:“即使能原諒你,但我,我不會再相信你了……我們絕也不可能了,你的家人都不喜歡我……”
越默海整張臉都扭曲了,接著變得像石塊般僵硬。包廂裡的燈落在他臉上,折出陰影,眼神裡沒有任何光彩,嘴唇似乎在抗拒著世界上的一切。
他突然把餐桌上的所有東西掃到地面,碎裂的聲響頓時在楊歡耳邊爆炸,連同心裡某件脆弱的東西一同裂開了。
“那你走吧。”
越默海的聲音很輕、很淡,似乎說完這句後就要永遠地沉默。
楊歡眼前模糊,身體也僵硬了。他抱著自己的東西,挪動著腳步艱難地繞過越默海走出去。對方站在原地不動,就連他關門時也沒有絲毫反應。
渾渾噩噩地走出這裡,融入巴黎的夜色,楊歡覺得整個人都被抽空了。他感到淚水在臉上肆意,在風乾中痛得臉頰抽搐。有路人關切地問他怎麼了,他努力擠著笑臉搖頭,然後繼續向前走。
他像個行屍走肉在街上游蕩,有時幾乎看不清前面的路。一直走到一個咖啡館,裡面好心的店主熱情地招呼他,楊歡便恍惚地走了進去。
熱騰騰的咖啡擺上來,楊歡呆愣地用中文說了一句謝謝,反應過來後又用英文說了一遍。他從袋子裡摸出那張學位證,看著上面的文字,還有自己的照片,上面的笑容青澀而刺眼,看得他心裡抽痛。
他捂著嘴,覺得剛才被親吻的感覺還很鮮明——楊歡知道他的臉肯定花了,淚水浸得眼睛溼潤,洗濯了臉上的鉛華偽裝,又變成了三年前那個無知的自己。他握緊這彌足珍貴的證書,卻一點喜悅的感覺也沒有。
咖啡從熱到冰涼,楊歡一直呆坐在位子上,任由眼淚風乾。
要不是響個不停的手機把他拉回現實,他可能還會繼續坐下去。
“楊歡你在哪?”對方是公司裡同赴巴黎的同事,聲音極其焦急:“你快回酒店,有警察在搜你的房間!”
“什……什麼?”楊歡猛地站起,差點把咖啡弄灑了。
“他們說你涉嫌洗錢……到底怎麼回事啊?!”
楊歡衝出咖啡館,在昏黃的街頭瘋狂地向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