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衝右突,砍下第一個人的手臂,劈穿第二個人的肩膀,第三個人將斧子劈進維克塔利昂鬆軟的松木盾裡,而他反手將盾牌砸到那笨蛋的臉上,將其撞翻,然後趁其試圖站起來時猛下殺招。他正奮力將斧子從死人肋骨間拔出,一支長矛戳進他肩胛骨之間,感覺像被人拍了一下後背。維克塔利昂回身砍向長矛兵的腦袋,鋼鐵劈開頭盔、頭髮和顱骨,手上一陣酥麻。那人略微搖晃了片刻,等鐵船長抽回斧子,屍體便四仰八叉跌倒在甲板上,看上去更像是醉酒,而不是死了。
此時鐵民們已隨他跳到被攻擊的艦艇上。他聽見“單耳”沃費發出一聲嚎叫,又瞥到拉格諾·派克穿著生鏽的甲冑投入戰團,而“理髮師”紐特扔出旋轉的飛斧,擊中敵人的胸膛。維克塔利昂又接連殺死兩個,他本打算殺第三個,但拉格諾先下手了。“幹得好!”維克塔利昂朝他喊。
他轉身替自己的斧子尋找下一個犧牲品,發現對方船長就在甲板另一邊。此人的白色外套沾染著點點血漿,但維克塔利昂能辨認出他胸口的紋章:紅盾紋中一朵白玫瑰。那人的盾牌上也有同樣的徽紋,鑲在紅色底子上,四周圍著一圈白色城垛。“你!”鐵船長在殺戮戰場中大喝,“戴玫瑰的!你是南盾島領主?”
對方掀開面罩,露出一張沒鬍子的臉:“我是他的繼承人,塔爾勃特·西瑞爵士。你呢,海怪?”
“你的死神。”維克塔利昂朝他衝去。
西瑞一躍而起,迎上前來。他的鋼劍是城堡中鑄就的上等貨,而這個年輕騎士將它舞得呼呼生風。他第一擊砍向下盤,維克塔利昂用斧子撥開,還不及舉盾,又被第二擊打中頭盔。維克塔利昂的斧子從側面還擊,西瑞以盾牌抵擋,木屑飛散,隨著一聲動聽而尖銳的斷裂聲,白玫瑰折成上下兩半。隨即,年輕騎士的劍接二連三敲到他的大腿,在鐵甲上發出刺耳聲響。這小子動作很快,鐵船長意識到,於是他用盾牌撞擊西瑞的臉,將其跌跌撞撞地逼至舷緣,隨後高舉斧頭,壓上身體的重量,意圖將年輕人整個兒劈成兩半,卻被西瑞一旋身躲開了。斧子猛劈入欄杆,碎片四散,他試圖拔出來再劈,不料它被卡住了。甲板在身下搖晃,他一失足,單膝跪倒在地。
塔爾勃特爵士扔掉破碎的盾牌,長劍下砍。維克塔利昂的盾牌在跌倒時扭到了另一邊,只得用鋼甲鐵拳抓向西瑞的劍。鐵手套上的關節吱嘎作響,一陣刺痛令他悶哼一聲,但維克塔利昂堅持忍住。“我動作也很快,小子。”他邊說邊把劍從騎士手中奪下,扔進海里。
塔爾勃特爵士瞪大了眼睛:“我的劍……”
維克塔利昂用帶血的拳頭抓住年輕人的咽喉。“去找它吧!”他使勁將對方推下船沿,落入染血的大海中。
這為他贏得了拔斧子的時間。白玫瑰在鐵潮面前退卻,有些人試圖逃到甲板底下,其他人呼喊求饒。維克塔利昂感覺到熱血在鎖甲、皮甲和鐵手套下沿著手指流淌,但這算不了什麼。一大群敵人聚集在桅杆旁繼續戰鬥,肩並肩圍成一圈。他們至少還是男人,寧死不降。維克塔利昂打算親自成全他們中一部分人的意願。於是他用斧子一敲盾牌,衝了過去。
淹神造就維克塔利昂·葛雷喬伊,不是讓他在選王會上作口舌之爭,也不是讓他去對抗無盡沼澤中隱秘潛行的敵人。他誕生於世,就是為了身穿鐵甲,手握染血長斧,每一次揮擊都帶來死亡。
他們從前後一起襲來,但他們的劍像柳條一樣無法對他造成傷害。沒有東西能砍穿維克塔利昂·葛雷喬伊厚重的板甲,他也不會給敵人找到關節薄弱點的機會——那裡只有鎖甲和皮甲的保護。不管攻擊他的人是三個、四個還是五個,都沒區別,他逐一殺死,心中堅信自己的鋼甲能抵禦其餘攻擊。每當一個敵人倒下,他便將怒氣轉移到下一個敵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