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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紅寶石眼睛像兩顆紅色的星星一樣熠熠生輝。

“還有這個。”彌爾的索羅斯從袖子裡抽出一張羊皮紙,放在劍旁邊。“上面有小國王的印戳,說攜帶者在為他辦事。”

石心夫人將劍擱置一邊,開始讀信。

“給我這把劍是有正當用途的,”布蕾妮說,“詹姆爵士立過誓,向凱特琳·史塔克……”

“……然後叫朋友們割了她的喉嚨,”穿黃斗篷的大個子說,“我們都瞭解弒君者和他的誓言。”

沒用,布蕾妮意識到,跟他們解釋沒用。儘管如此,她仍然說下去。“他答應凱特琳夫人交還她的女兒們,但等他到達君臨城,她們已不在了。詹姆派我出來尋找珊莎小姐……”

“……假如你找到那女孩,”年輕的北境人問,“拿她怎麼辦?”

“保護她。帶她去安全的地方。”

大個子哈哈大笑。“那是哪裡呢?瑟曦的地牢?”

“不。”

“隨你怎麼否認。這把劍說明你在撒謊。難道要我們相信蘭尼斯特家會把黃金紅寶石的劍交給敵人?要我們相信弒君者請求你把女孩藏起來,不讓他自己的孿生姐姐找到?我猜那張帶有小國王印鑑的紙只不過是以防萬一,在你需要擦屁股時用的吧?還有你那些同夥……”大個子轉身招招手,土匪們讓出一條通路,兩名俘虜被帶上來。“男孩是小惡魔的侍從,夫人,”他向石心夫人報告,“另一個是‘血腥’藍道的直屬騎士,雙手沾滿鮮血。”

海爾·亨特被打得很慘,臉腫得幾乎認不出來。在他們的推搡下,他踉踉蹌蹌地走過來,差點跌倒。波德里克抓住他的胳膊。“爵士,”看到布蕾妮,男孩悲慘地說。“小姐,我是說。抱歉。”

“你沒什麼可抱歉的。”布蕾妮轉向石心夫人。“不管你認為我做了什麼背信棄義的事,波德里克和海爾爵士都沒參與。”

“他們是獅子,”獨眼人道。“這就夠了。我說吊死他們,塔利已經絞死了二十個我們的人,是時候吊幾個他的人了!”

海爾爵士朝布蕾妮無力地微笑。“小姐,”他說,“當初我提出婚約時,你應該答應的。現在嘛,恐怕到死你都還是個處女,而我則是個窮人。”

“放他們走吧。”布蕾妮懇求。

灰衣女人沒回答。她端詳著劍、羊皮紙以及銅鐵王冠,最後把手伸到下巴下面,抓住脖子,好像要掐死自己一樣。但她開口說話了……嗓音斷斷續續,飽受折磨,似乎來自喉嚨,嘶啞喘息,很像臨死前的喉音。那是被詛咒者的語言,布蕾妮心想。“我聽不懂。她說什麼?”

“她問你這把劍的名字。”穿羊皮短上衣的年輕北境人說。

“守誓劍。”布蕾妮答道。

灰衣女人的指間發出嘶嘶聲。她的眼睛彷彿陰影中燃燒的兩顆紅炭。她又說話了。

“不對,她說,這應該叫‘破誓劍’。它是用來背叛與謀殺,她為它取名為‘虛偽之友’,和你一樣。”

“我對誰虛偽了?”

“對她,”北境人說,“小姐,你難道忘了自己曾立誓為她效力?”

塔斯的處女立誓效力的女人只有一個。“不可能,”她說,“她死了。”

“死亡與賓客權利,”長腿簡妮·海德喃喃道,“它們的意義都跟從前不同了。”

石心夫人放低兜帽,解開臉上的灰羊毛圍巾。她的頭髮乾枯脆弱,白如骸骨,額頭是斑駁的灰綠色,夾雜著褐色腐斑。條條碎肉附著在她臉上,從眼睛直到下巴。有些豁口結著幹血塊,有些則露出底下的骨頭。

她的臉,布蕾妮心想,她的臉曾經如此健康美麗,她的面板曾經如此光滑柔軟。“凱特琳夫人?”淚水充滿她的眼睛,“他們說……他們說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