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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次相見,仲流年彷彿什麼也沒發生。當她滿懷忐忑的站在他面前,他抬起頭看著她,用一如往昔的疏遠語氣說:

“早上好。”

在那雙黑色的眼眸裡,姜莞爾沒有看到自己的影子。

心中所有的泡沫登時破碎,只剩下沁涼的空白。

就姜莞爾以各種理由,各種時機,去找仲流年說話。

似是想要喚起被男生遺忘了的某段記憶。女生孤注一擲,不懈的努力,辛苦的努力。

“流年,這道題是什麼意思?”

“流年,我的計算器找不到了,能不能借你的用?”

“流年,我佔的座位沒有了,你旁邊有人嗎?”

“流年……”

……

流年禮貌的回答,包容的回答,或只是微頷一下頭。有時候,姜莞爾只覺得自己很卑微;有時候她恍惚覺得,那晚聽到的話,不過是一場幻夢。

可手邊的溫度明明真實。那雙灰色的毛線手套,如今還安然躺在她的枕邊。

仍舊有男生追她,表白直接而大膽。她的回絕也簡單幹脆:“我已有喜歡的人。”

“可是你沒有男朋友啊?”男生鍥而不捨,以為這是她的託詞。

女生暗暗苦笑。原來大家都覺得,喜歡便要交往。可獨獨在仲流年那裡,喜歡,不過說說而已。

好友林沁會說:“莞爾,他是優秀,可是太孤傲,太不好接近。莞爾,他不值得你為他這樣。”

值不值得,沒有人比她更懂。這些付出,她本來並不以為意。

只是得不到一絲回應,莞爾的心,也漸漸灰了。

那一天晚上,她終於按捺不住兜圈打圓的遊戲,一間間自習室的找他。

男生正坐在教室最後一排聽著歌看書。睫毛長長垂下,安靜恬然。

她幾乎是一把推開了門,破舊的木門“吱呀”發出一聲慘叫。教室裡僅有的四五個人都回過頭,張大了嘴巴,眼睜睜看著姜莞爾走向仲流年。

女生蒼白的小臉,卻燒紅著兩頰,不知因為激動,還是因為羞赧。頭頂的髮絲有些凌亂,卻別有一番慵懶的美。

男生渾然不覺。直到女生走近了,才抬起頭,略顯吃驚的摘下耳機。

“莞爾……”仲流年微蹙了眉頭,欲言又止。

一時語塞,姜莞爾竟不知道如何開口。乾脆將剛剛收到的情書向桌上一拍,鼓著臉說:“剛才有人向我表白了。”

皺巴巴的信紙在桌上懶洋洋伸展開,隱約露出“姜莞爾同學”五字的題頭。

怔忪間,男生的眉毛漸漸舒展。微垂了臉,臉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波瀾。他淡淡的回道:“那不是很好。”

很好?不,一點都不好。這不是她想要的反應,這不是他該有的反應。他怎麼能這樣絕情?就算是隨便說說的話,總要把戲演完整,就這樣把她一個人留在臺上,孤獨唱著獨角戲,實在是太過殘忍。

十幾天來的委屈、試探、冥想和猜測,一下子都湧上了心頭,湧出了眼眶。姜莞爾的眼淚,一顆一顆,像豆粒般滾落臉頰。

“仲流年,你不要我,為什麼要說喜歡我?你這樣捉弄我,難道很開心麼?”

再也止不住嗚咽出聲,她轉身飛快的跑了出去。男生呆愣半刻,幾乎立時就站了起來,椅子“轟隆隆”發出響聲。外套也顧不得穿,就這麼追著跑出了門。

姜莞爾只是一邊掉淚,一邊努力的跑著。想把心底那份巨大的,沉重的失望,在奔跑裡全部釋放。

可是心痛是那麼明顯,就連呼入的每一寸空氣,都像刀子一樣割扯她的身體。

初冬的夜晚,黑的很深很沉。姜莞爾完全沒有留心方向,不知不覺已然跑上了貫穿學校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