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箭,往網中的水匪們身上射去。弓箭的射程最多兩百米,所以弓箭手們,就算箭射得再準,也只能把離他們兩百米之內的水匪給射殺了。
攻城弩在水師大船靠近這邊的江灘之後,就不敢再放弩了,怕把自己人的這些船給射出個好歹來。
上官勇在江灘上搖頭道:“沒辦法全殲了。”
眾將官也都看到了,他們都這樣打了,還是有水匪架著小船,或者游水逃走了。
“他們倒是不像地上的那些不怕死,”有將官跟上官勇道:“知道要逃跑了。”
喬林道:“在陸上,他們就是想逃也無處可逃,不過在水上,他們有處可逃,那他們又為何不逃呢?”
“下一個水寨離這裡多遠?”上官勇問喬林道。
這一回上官睿答話了,說:“最近的聚賢寨離這裡大約五里路。”
“他們在別處一定還藏著船,”喬林道:“這些游水的,不可能遊五里的水路。”
到這天半夜,這場魚淺灘的水仗才算打完,雖然有水匪逃脫,但江面上的水還是被血染紅了,死屍順流而下,在淮州城外十里那一處突然變窄的江道里,幾乎把江道都堵塞了。不久之後,有官兵專門到了這裡,將死屍中身著軍服的給挑了出來,讓這些同僚們不至於跟水匪們死在一起,可以入土為安。
魚淺灘一役之後,江南的老百姓覺得自己有了些盼頭,這一回官兵們動了真格的,也許讓他們苦不堪言的水匪,這一回真是命到了頭了。
由於安元志之事沒有被上官勇公開,所以江南官場對於上官勇私自在江南剿匪,妄顧朝廷律法,以及兵圍符鄉林家大宅之事申斥的摺子,雪片一般飛向了京城世宗的御書案。
上官勇沒空理會這些,袁威一行人遲遲找不到安元志,這事像一塊大石壓在上官勇的心頭,讓上官勇甚至不敢再去想安元志這個人。魚淺灘的戰事了了兩日之後,衛**和江南水師的幾部人馬,隨即轉戰離魚淺灘五里之外的聚賢寨。
這一戰雙方在江上足足拼殺了兩天兩夜,雙方都是死傷慘重,但水匪對這於這種死傷的承受能力顯然比不上官兵們。在第二天夜裡,聚賢寨的當家拋妻棄女,只帶了自己的兩個兒子和親信手下,棄寨而逃。
官兵們衝入聚賢寨中,見人就殺,完全就是雞犬不留,足足殺了一夜,才將偌大的一個聚賢水寨,裡裡外外的活物都殺了一個乾淨。
“這個時候不能留活口,”上官勇跟上官睿站在江岸上,不少老幼婦孺的屍體,殘缺不全的從他們的面前漂過,上官勇跟上官睿說道:“不這樣,水匪們就不會因為害怕,而聚到一起去。”
上官睿看著從他眼前過去的屍體,眼見著幾個浪一打,這些在江面上浮浮沉沉的屍體就消失不見了,“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上官睿問上官勇道。
“這跟你讀的那些書中的,那些禮義廉恥不一樣,”上官勇道:“我們打仗不講究這個。”
“那這些人若是降了呢?”上官睿問道。
“斬草要除根,”上官勇道:“不把這些人殺怕了,我們一走,還是有人要當水匪。”
上官睿道:“只要有利,我想我們走後,江南還是會有水匪吧?”
“人傷了元氣還需要時間將養,”上官勇道:“就算再有水匪,他們也不會再像現在這樣,盤據江南百年,無人敢動了。再說,這幫人害了元志,我不報這個仇,如何回去見你大嫂?”
“元志會沒事的,”上官睿聽上官勇說到了安元志,神情反而堅定地跟上官勇道:“袁威他們不是還沒找到他的屍體嗎?”
“他若是已經入海了呢?”
上官睿往江裡踢了一塊石頭,道:“禍害遺千年,元志那樣的人,沒那麼容易死,老天爺不樂意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