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君威向來不拘小節,看安元志把頭送自己跟前來了,真就伸手把安元志的臉捏了捏,嘴裡還說:“沒錯,不是易容的。”
老六子在橋那邊跟袁誠幾個人說:“他們在幹什麼啊?認個人,還用捏臉嗎?就少爺那張糊著爛泥的臉,那人也能下得去手?”
“看少爺有沒有易容?”袁誠說道。
易容?幾個死士侍衛都是嘴角抽抽,橋上那位還真能想。
“走,跟我回營,”橋上,楊君威招呼安元志道:“有什麼話,我們回營去說。”
安元志回身衝老六子幾個人招了一下手,說:“是楊家,你們帶兵過來吧。”
等楊君威帶著安元志回到了軍營,楊君成已經等在了軍帳裡。
安元志進了帳後,就有伺候楊君成的小廝給安元志送上了洗臉水。
楊君成跟安元志說:“不急著行禮,你先洗洗臉。”
小廝上前要伺候安元志洗臉。
安元志衝這小廝搖了搖頭,從小廝的手裡拿過毛巾,一邊就著木盆洗臉,一邊問道:“楊姐夫,你跟楊大哥怎麼會來?”
楊君成說:“自然是被人叫來的。”
安元志突然就不問話了,他也沒仔細洗,木盆裡的水就已經被安元志洗成了黑水。
“我已經命人燒水了,”楊君成說:“讓你和你的部下們都好好洗一個澡。”
安元志把由白變黑了的毛巾,交給了等在自己身邊的小廝,衝楊君威和楊君成躬身行禮,說:“元志見過兩位兄長。”
楊君成衝自己的小廝一揮手。
小廝忙端著一盆黑水退出了帳去。
楊君威指著自己和楊君成對面的空椅,說:“元志,坐吧,坐下說話。”
安元志坐在了楊君威給他指的椅子上,洗完臉後,安元志臉上乾淨是乾淨了,只是那一臉的疲憊之態,是怎麼也遮掩不住了。
楊君成說:“你手邊上有參茶,你先喝水。”
安元志兩口喝完了放他手邊上的參茶,空茶杯還沒放下來,就問楊君成道:“楊姐夫,你們怎麼會來?”
這會兒帳中沒有外人了,楊君成跟安元志小聲道:“是安妃娘娘請我父帥發兵的。”
安元志點了點頭,然後就在心裡想著,他姐姐要是跟著他們去雲霄關,他們這一仗估計也不會打得這麼慘烈。
“元志,”楊君威看安元志坐那兒看著像是發呆了,便道:“你們那兒的事呢?”
安元志低聲道:“聖上駕崩了。”
等聽完安元志帶著宣洩意味的述說,楊氏兄弟久久無言。
安元志將手裡的茶杯輕輕地放在了茶几上,眨一下眼睛,把要外露出來的情緒硬忍了回去。
“這個該死的混帳!”楊君威呆愕之後,突然就發怒地拍散了身邊的茶案,大聲罵道:“怎麼會有這種混帳東西?!老子一定活剮了他!”
楊君成看看被自家大哥拍散了的茶案,沉聲問安元志道:“你們確定席琰已經死了?”
安元志點了點頭。
“聖上沒有留下遺旨?”
“沒有,”安元志說:“聖上走的時候,無人知曉。”
楊君威看著楊君成道:“你操心遺旨做什麼?現在我們得跟五殿下,我呸,得跟白承澤打一回了吧?”
楊君成看著安元志道:“元志,現在衛國侯爺他們走到哪裡了?”
“不知道,”安元志說:“到處都在發大水,我姐夫他們應該會避洪水,這會兒水看著退了,他們應該在路上了。”
“這樣正好,”楊君威說:“我們給白承澤來個包餃子,讓他有來無回。”
安元志說:“包餃子?”
“就是兩面夾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