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小牛妹妹,回去不準開冷氣,聽見了沒?”嚴卿官像抓小雞一樣拎她上了後座。
她沒吭聲,大概是真的難受了,不然依她刺猥般的個性很可能自己一路走回家。
“你呢?”雅惠有氣沒力地問,實在不願接受人家的好意。她最恨欠人情了。
嚴卿官微笑。“我散步回去。”這段路程他來走根本不須花幾分鐘,她的體能真的出了問題,需要好好的盤算盤算。
那是說,如果他能在前往“那西色斯島”之前,有足夠的時間讓她接受他……
接受他,就像成為她的兄長一般。
如果說,熱情是嚴卿官的天性,那麼相對的,冷淡就是她的本質。她必須再重申一次,住在這裡四年,對於所謂的鄰居僅止於點頭之交。
但
“嚴先生好像不是普通人呢。”有限的公共庭院裡,三姑六婆交頭接耳。因為正對書房下方,所以臨著視窗便可以清楚的聽到她們的一字一句。
難得她早起。原來是被這些姑婆吵醒的。
“他好像不是上班族,我女兒老覺得在哪裡見過他,搞不好是明星哦!”
早上一根菸。快樂似神仙。對著窗外吐出菸圈,啊!提神的最佳藥劑。天知道自從某人搬來之後,她抽菸還得偷偷摸摸的抽!
“不會吧?我成天看電視都沒看過他。他人又高又英俊,該不是……吃人軟飯的吧?”坐在斜坡上的歐巴桑忽然語出驚人。能認出她是因為這戶人家半夜三更看職棒,電視音量大得嚇人。
“咦?”
“就是小白臉啦。”歐巴桑拎著菜籃子神秘兮兮的說:“你們想想看,沒工作又不是穿得隨隨便便的,比三樓那女孩還會打扮,又懂得做菜,十之八九有可能是小白臉喔。”
“這也有可能。”聲音壓低了些,但隱約還能聽見。“你們知不知道這幾天他都晚上出門?我還是出門買早餐的時候才發現他‘原裝不動'的回來呢!”
話雖然沒有點明,但聽起來嚴卿官像當了牛郎。三姑六婆的最高境界就是語焉不詳。話,說完四分之三就夠,餘下的就純屬自由揣測,要是揣測錯了,也將關係撇得清清楚楚的,高招啊!
不過她們敢這樣大放厥詞,表示二樓主人不在嘍?林雅惠眯眯眼,近一干度沒戴眼鏡是有點像霧裡看花,但……斜坡上是不是有人走上來了啊?
她的住所是屬於U字型的最外圍,所以能看見小巷道里來往的人;沿著這棟建築物的巷道下去,是呈斜坡狀態,有人往來本就沒什麼稀奇的事,因而很快地,她調開了視線,徐緩地吐煙。
享受啊!難得氣溫不高,這種時候再加一罐冰啤酒就是人間極樂了。
“不過,他人還不錯啦。”說話的是三十歲左右、住在前面二樓的女人,好像……未婚吧,是買菸經過她們時聽到的,老是忘了那女人的職業,沒存心記,但似乎是類似收銀員的樣子。“我還沒見過這麼見義勇為的鄰居呢!”
是啊是啊!雅惠附和地點頭。幸虧那天她頭痛被載回來,不然很可能陪著姓嚴的一塊“見義勇為”。據說那天他散步回來,在斜坡上遇見小偷,當時後棟屋子被竊的屋主大喊捉賊,卻沒人理會,任由那小偷持刀一路跑,直到遇見嚴卿官。
天!他以為他是誰?這麼喜歡當救難英雄嗎?這樣正直而多事的男人實在不該在臺灣生存。
“這也是啦!”歐巴桑說道:“別說才搬來第一天就拿蛋糕來拜訪,他甚至還記得我女兒、老公的名字,我只跟他提過一次呢。這年頭哪有人這麼……這麼親切的啊!”
咦?有蛋糕?她怎麼不知情?他搬來的第一天除了借醬油外,沒給蛋糕啊!媽的,厚此薄彼嘛!
她輕哼了一聲,眯著眼睛吐出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