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深酒心中潛藏的那股子惡氣突然就萎頓下去了。
好沒意思。真的好沒意思。
深酒被以為這積攥了四五年的恩怨,到了今天這一刻,再怎麼也該是劍拔弩張、滿目慘烈的。
可是閆修毫無還擊之力,倒顯得薄書硯多麼強勢而冷血。
可是許綰輕這麼脆弱,她傅深酒現在覺得自己方才的三巴掌倒像是在欺負人。
嗬。
這人心,是多麼可笑。
深酒看著蹲在地上的許綰輕,突然覺得四年多以前的那場生死變故已經多麼遙遠。
而許綰輕的哭聲卻這麼地近。
深酒明白,自己這突然的情緒並不是突發善心對許綰輕心軟了。
她只是……突然覺得好沒意思。
在許綰輕逍遙的時候,傅深酒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恨她。
可是現在許綰輕的真面目被戳穿以後,傅深酒卻並不覺得如願以償,也並沒有覺得有多高興。
心裡懷著這種複雜到難以名狀的情緒,傅深酒一步一步地走向許綰輕,最後在她面前站定。
許久之後,許綰輕止住哭聲,抬起頭來看傅深酒,“你剛才當著書硯的面對我動手,難道就不怕書硯因此厭惡這樣粗魯而沒有心胸的你嗎?”
深酒想明白她的話後,忍不住嗤笑了聲,“到現在為止,你還認為我沒有心胸嗎?”
“可是男人喜歡的不都是端莊溫婉又心胸開闊的女人嗎?”許綰輕的神情間閃過一瞬間的茫然,但轉眼她又對著傅深酒冷笑,“我真的想不通,像你這樣粗魯又下1賤的女人到底有什麼好!傅深酒,你得知道,薄家是名門世家,不是隻要是個女人就能進去當女主人的!”
深酒面無表情地看著許綰輕,“沒辦法,我再不夠資格,可薄書硯他喜歡我啊。可你就不同了,你資質再怎麼雄厚,薄書硯他就是不喜歡你。”
聽到這話,許綰輕的胸膛急劇地起伏了幾下,最後她咬著牙冷笑,“你這麼說,就不怕書硯聽到以後厭惡你這樣惡毒又自私的女人嗎?”
“怕什麼?就當是在考驗他啊。”傅深酒的語調又緩又慢,說的漫不經心、毫不在意。
她這樣的態度,讓一直辛苦地維持著溫婉形象的許綰輕大為光火,但許綰輕仍舊咬著牙冷笑,“書硯他只是一時被你這個狐狸精亂了心智!等他清醒過來,你早晚…”
“以後的事情就不勞許小姐你替我1操心了。”傅深酒往後退了一步,“許小姐還是想想自己等會該怎麼面對薄書硯吧。”
“等一下!”許綰輕突然慌了,她拉著傅深酒的牛仔褲站起身來,吞了吞口水才壓低聲音道,“傅深酒你應該知道,我和閆修都是和書硯一起長大的,我們之間已經有二十幾年的感情。難道你忍心因為你一個人,就讓書硯和閆修、和我反目成仇嗎?”
深酒的眸光,黯淡了一層。
許綰輕緊緊地抓著傅深酒的手臂,像是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即便我和閆修做了什麼,書硯也不過是為了你才這樣對我們。可是你想過沒有,你如果堅持要書硯處理我和閆修,書硯心裡又該有多難過?畢竟,20年來的感情不是說抹掉就可以抹掉的!”
指尖掐入掌心,深酒垂下長睫。
許綰輕的嘴隱隱一彎,繼續道,“不過你這麼自私,應該不會管書硯的感受,更不會理會他今天在對我和閆修做這些事情的時候,究竟會有多麼難過。之前書硯毆打閆修的時候,你看到書硯的表情了嗎?他什麼表情都沒有!你大概不知道,書硯在越是難過的時候,越是沒什麼表情,表現得越是平……”
“別說了……”深酒突然甩開許綰輕的手,向後退了數步。
深酒的這反映,正合許綰輕的意,她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