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頭了。
傅深酒一雙水眸像是被雨淋過的蝴蝶那般無力地撲閃著,表情懨懨地靠在薄書硯肩頭,半點生氣也無。
“傅深酒。”喉結滾了滾,薄書硯落在她身上的手臂驟然緊了緊。
本已經閉上眼睛的傅深酒又費力地開啟眼睛,掀起眼皮兒去看他,不打自招,“我沒事,你送我……”
一句話沒說完,她腦袋一歪,整個人委頓進薄書硯懷裡。
薄書硯筆挺的身子莫名跟著一軟,踉蹌了一步才穩住身形,垂眸看著懷中的女人低吼了聲,“傅深酒!”
傅深酒唇色蒼白,再沒有應答。
鐫刻的五官間乍現慌懼的蒼白,薄書硯在原地僵了一瞬回過神後,朝著不遠處的黑色Lincoln狂衝而去。
Kevin遠遠看見人過來,早已將後座車門開啟。
薄書硯前腳才剛剛踏進車裡,就對還沒來得及坐進駕駛座的Kevin嘶吼道,“開車!”
Kevin正準備慌慌忙忙地坐進駕駛座,卻被不知何時趕到的翟墨霆按住了肩。Kevin愕然去看他,翟墨霆用下巴指了指一邊,示意他讓開。
Kevin愣神的期間,直接被翟墨霆拎著扔開了。
前腳剛邁進駕駛座,手上已經繫好安全帶,透過後視鏡瞟了一眼後座的已經坐穩的薄書硯,翟墨霆冷眉啟動車子,不過用了三五秒鐘就將車子匯入了主幹道的車流,留下一臉懵比的Kevin。
車速極快,加上翟墨霆開車的路數極野,車子在幹道上左彎右拐,不一會兒就彪出去很遠的距離。
若是換做一般人,早被車子的慣性甩得七葷八素了。
但薄書硯一直穩穩地將傅深酒摟在懷中,一隻手圈著她的腰身,一隻手拖著她的後腦勺。
額上細細密密的汗珠不停地冒出來,緊張的情緒無處安放,薄書硯便一直用自己的下頜去蹭傅深酒的額頭、蹭她的臉蛋。抑或將自己的臉深埋在她的脖頸,狠吸一口氣後朝前座的翟墨霆嘶吼,“你特媽開快點!”
前幾次的時候,翟墨霆對他不加理會,一雙瑞鳳眼只微眯著注視著前方路況,這一次薄書硯的話音剛落,他卻猛地將車踩停了。
尖利的剎車聲在Q市的長街上劃出尖利的聲響,燒沸了薄書硯的一顆焦灼不已的心。
平日裡慵淡寡沉的男人驀然盯向前方的翟墨霆時,那眸光幾欲將駕駛座的座椅燒穿。
翟墨霆的瑞鳳眼眯了眯,鎮定地冷聲道,“下車!”
“……”薄書硯無語地閉了閉眼睛,抬腳狠狠地蹬在駕駛座的椅背上,“翟墨霆,你是不是找死!”
翟墨霆已經開啟駕駛座的車門下了車,在下一瞬將薄書硯身旁的車門也拉開了。
“前面出車禍了,路被堵了,你下車,我們想別的辦法。這裡離醫院只有幾分鐘的車程,抱著人跑過去都比繞路來得快!”翟墨霆彎下身,朝薄書硯遞出雙手,意在要幫他接一接他懷中的女人。
薄書硯鬱燥地扯鬆了領帶,然後用極其不方便的姿勢抱著傅深酒下車,用肩撞開想要來幫忙的翟墨霆,抬腿就往前衝。
薄書硯前幾天和薄淵爵動手時在胸口上留得傷並未好,被約翰擰錯位的手臂更是沒有痊癒,這些翟墨霆都清楚。
所以,連車門都沒來得及關,翟墨霆昂藏的身軀向前一傾,極速地跟了上去。
薄書硯滿心都是昏迷的傅深酒,一雙腿不知疲倦地前後交替,直至將傅深酒放到病床上,他仍不放心,跟著醫生要進急救室去。
眼看幾個醫生護士快要攔不住,翟墨霆才強行按住他的肩,拖住了他。
眼看著傅深酒被推進急救室,薄書硯緊繃的神經這才疲累下來,靠著醫院走廊的牆壁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