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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書硯在這時候轉身,冷眸看著閆修。
閆修頓住腳步。
薄書硯抬步向他走。
眼看兩人的鼻尖就要碰在一起的時候,薄書硯垂在身側的拳頭捏得咯吱作響,閆修這才舉起雙手作投降狀,笑著往後退,“小薄,別動氣,我讓開就是了。”
薄書硯進門以後,吩咐祁宣,“無論發生什麼事,任何人都不準進來。”
“薄老大……”祁宣沒再說什麼,點了點頭。
薄書硯抬步走進房間,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看著閆修。
閆修一邊臉是永久的燙傷傷疤,另一半邊臉此刻還高高地腫著,兩隻眼睛也只剩下一條縫。
四年多以前,閆修的臉不是這樣。
那時候,閆修儀表堂堂,總愛在照鏡子的時候問他:我這件襯衫怎麼樣?我這條領帶怎麼樣?我這個髮型不錯吧?
那時候,幾乎每一次工作行程都有閆修陪著他。各種各樣的商業酒會、聚會,也是閆修陪著他。
那時候,閆修和他薄書硯,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世事太無常,薄書硯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他這個兄弟變了味兒。
“我時常在想,那時候我從美國回來,就不應該帶你一起。”薄書硯傾身,拿了矮桌上的酒瓶,倒了半杯遞給閆修。
閆修遲疑了下,笑著接過,“怎麼?永別之前還要先煽情一番?”
薄書硯閉著眼睛,沒有理會他。
閆修睨了薄書硯一眼,晃了晃杯中的酒液,而後仰頭喝了一大口。
酒烈,嗆得閆修皺起了貼著紗布的眉頭。
他抹了一下嘴巴,“那時候即便你不安排我回來,我也會回來。我就是想回來看看,魚瑤安過得怎麼樣了。”
“我以為我帶回來的是一個共患難的兄弟,沒想到帶回來的是一個在背後對女人動手的人渣。”薄書硯後靠在沙發裡,仍舊閉著眼睛。
閆修坐在薄書硯的對面,低著頭看著地面,“沒想到回來以後,碰到了綰輕。我才突然發覺,魚瑤安不過是我給自己找的一個幌子。”
“對傅深酒一個女人下那樣的狠手,閆修你不是男人。”
“小薄你知道嗎?小的時候我就一直喜歡綰輕。只不過後來綰輕對你表明了心意以後,我就把注意力轉移到魚瑤安身上了。”
兩個自說自話的男人,說到這裡以後都同時停頓下來。
“你既然是我兄弟,你就該有兄弟的本分!”
“可是你*的怎麼就看上了傅深酒那個女人!你怎麼能辜負綰輕!”
短暫的沉寂過後,隨著酒杯擲在地上的碎裂聲,兩個男人同時嘶吼出聲。
四目相對的時候,薄書硯和閆修同時攥住了對方的衣領。
眼眶中,似乎都能噴出火來。
隨著薄書硯那狠狠地一拳落在閆修肚子上,閆修緊跟著做出了反擊。
男人之間打架,除了拳頭就是腿腳的交鋒。
薄書硯被怒氣和恨意充盈,閆修想要絕地反擊,這一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但閆修很快就落了下風。
薄書硯側身時飛到他身上的一腳,將閆修踢到那張玻璃的矮桌上,矮桌的玻璃桌面頓時被閆修結實的身體砸得裂開,碎了一地。
閆修吐出一口血來。支撐著身體想要起身,但是失敗了。
他開始笑,從低低的笑聲到哈哈大笑,笑著笑著又吐出一口血來。
“小薄啊,我們是兄弟啊,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可是我們這手足,卻為了兩件衣服鬧到這種你死我活的地步,你說可笑不可笑,可笑不可笑?”
薄書硯雙手捏著拳頭垂在身側,就那麼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