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硯深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今天就看到這裡,我們回去商量一下,要是全都不滿意,就讓英國那邊送過來。”
英國……
深酒眯眸,隨即恍若無事地笑道,“為什麼要讓人從英國送傢俱過來?”
薄書硯垂頸,濃黑的睫毛蓋住一淵眸光,“你在英國待了四年,我以為你會喜歡,喜歡那邊所有的東西…”
深酒頓了下,看著薄書硯的側臉溫聲道,“沒有的事。雁城是我的家鄉,即便外面的東西再好再有品質,我最喜歡的地方是雁城,我最喜歡的東西,也是雁城的。”
薄書硯沉默不語,垂首凝著她的眼睛。
傅深酒並不閃躲,將自己的另一隻手也圈上薄書硯的手臂,揚唇而笑,“剛才那種風格的傢俱我就挺喜歡的,雖然不夠奢華大氣,但給我一種很溫暖很素淨的感覺。”
“真的喜歡?”薄書硯捉了她的手捏在掌心,帶著她往前挪步的時候、他的眉心終於舒展了些,“先買你喜歡的,用一段時間了你要是看不順眼,咱們再換。”
深酒抿了抿唇,問話的時候聲線沒什麼起伏和溫度,“換英國的也可以嗎?”
這句話問完,她能明顯感覺到男人的五指驟然緊收了下。
“開個玩笑嘛。許你說還不許我說了是不是?你做人怎麼這麼霸道!”深酒說話時眉開眼笑,盡顯嬌俏。
薄書硯墜下去的那顆心又慢慢升騰到正常的位置,扯唇輕笑了聲。
被完全忽視掉的蕭景懿咬了咬牙,正準備暗罵兩句,傅深酒卻突然頓住步子轉過頭來。
薄書硯似乎也是自然而然地轉過頭來,看著她。
蕭景懿因為心虛,毫不自知地往後退了一步。
但前面那兩人也只是這樣看了她一眼,便轉過頭繼續走了。
“這樣的日子真窩囊!”蕭景懿氣惱地低哼了聲。
不過,她還以為傅深酒已經聽到了薄淵爵的事情……幸虧沒聽到。
要不然,她握在手裡的唯一一點籌碼都要失去了。
……
蕭景懿沒想到,沒過多久,傅深酒就單獨約見了她。
她到達約定地點的時候,傅深酒已經在等著她了。
蕭景懿站在門口猶豫了會兒,最終還是用趾高氣昂的姿態走到深酒面前的椅子上坐下了。
“你來了。”今天穿著白色襯衫黑色長褲的傅深酒別有一番幹練的味道,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腕錶,“遲到了十五分鐘。”
蕭景懿整理了下自己的長裙,將臉上的墨鏡慢悠悠地摘下後才沒好氣地道,“是你約我又不是我約你,我能來已經算是給了你天大的面子了。”
傅深酒點點頭,淡然問道,“我不知道你的喜好,所以沒幫你點東西。你想喝點什麼?”
蕭景懿狐疑地看了眼傅深酒,“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以前可從來不掩飾對我的討厭,今天這是怎麼了?”
“原來你知道我討厭你啊。”傅深酒抿唇一笑,“不過今天因為有事相求,態度自然要好一點。”
蕭景懿不可置信地嗤笑了聲,“傅深酒,你還能功利得再明顯一點嗎?”
“能啊。可我怕你不高興,就不幫我了。”傅深酒將點單遞向她。
“……嗬。”蕭景懿一把扯過點單,簡直無話可說了。
“我就單刀直入,切入正題吧。”深酒十指交叉握在一起,“我想跟你打聽一下薄淵爵的事情。”
聞言,蕭景懿大紅色的指尖往掌心扣了扣,頓了下才一如既往地蔑笑道,“你是不是找錯人了?先不說我和你的關係水火不容,再則我……”
“那天在傢俱商城,你在我面前提了一次薄淵爵。後來我偶然看見你和薄書硯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