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酒見狀,本能地做出反應、跑上去扶住了她。
距離薄奶奶更近的許綰輕幾乎也是在同時,將薄奶奶給扶住。
薄奶奶躬著身子連連咳嗽了好幾聲。
許綰輕瞥了一眼傅深酒扶在薄奶奶手臂上的雙手後,騰出一隻手去幫薄奶奶拍背,“奶奶,你沒事兒吧?”
薄奶奶緩過氣來,笑著朝許綰輕搖了搖頭,“奶奶沒事兒。”
許綰輕這才鬆下一口氣,無意地朝另一邊的傅深酒看了眼,“奶奶那沒事就好。”
許綰輕這一看,薄奶奶突然就發現自己還被傅深酒扶著,於是立馬朝許綰輕的方向緊走了幾步,揮開了傅深酒的手。
儘管這一次薄奶奶什麼也沒說,但她那決絕而厭惡的一揮,將傅深酒在來醫院之前所做的所有心理建設都揮碎了。
原本她以為,薄奶奶最多對她冷眼相對,但實際的情況讓她特別無力。
其實很多時候,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誤解你,並不能對你造成什麼實際的傷害。但若是你愛的人也愛你的人也同樣誤解你並厭惡你而造成的那種傷害,是難以計量的……
深酒側首去看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站到她身後並護著她的薄書硯,扯唇笑了笑,表示自己沒事。
“奶奶,您別生這麼大氣,傅小姐過來看您,也是出於一片好意,她……”許綰輕打破了劍拔弩張之後的沉默。
“滾出去!”薄奶奶突然指著傅深酒、大吼了一聲。
傅深酒被那吼聲嚇得一怔,呆呆地看著薄奶奶。
“奶奶!”薄書硯心疼地圈著傅深酒的身子,忍不住對薄奶奶用了重語調。
薄奶奶不可置信地看著薄書硯,“硯硯,你現在是為了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在兇奶奶嗎?我……”
一句話還沒說完,薄奶奶的身子突然一軟,暈了過去。
許綰輕力氣小沒扶住,被薄奶奶壓到後驚慌失措地喊薄書硯,“書硯,快救奶奶!”
薄書硯也顧不得許多了,連忙鬆開傅深酒、跑過去將薄奶奶抱到了床上,“叫醫生!”
許綰輕立時從地上爬起來,往門口跑了幾步後這才退回來,使勁摁了幾下呼叫鈴。
不消片刻,主治醫生就帶著一種護士衝了進來。
傅深酒彼時站在當路口,被幾個護士推來推去就推到了一邊,像一個被人遺棄的小動物。
而薄書硯和許綰輕一左一右地守在床邊,都一瞬不瞬地凝著床上的薄奶奶。
醫生和護士互相配合,全力搶救。
傅深酒自覺多餘,便轉身出了病房,在走廊裡的長椅上坐下了。
她眉目淡淡地將周圍環視了一圈,慢慢牽出一個清淺淡然的笑容。
原來,被所愛的人討厭,是這樣的滋味。
不過一切都是造化弄人,深酒並不打算怨天尤人。
心裡思緒紛雜,再加上擔心薄奶奶,深酒坐不住,便站起身來在走廊上來回地亂走。
當她走到電梯口的時候,隱約聽見幾個人的交談聲,而其中一個女聲,讓她覺得特別熟悉。
她凝神想了一下,當想起來這個聲音屬於誰的時候,深酒立即繞了過去,想看個究竟。
果然是……霍小晚。
而霍小晚是葉清臣的妻子,葉清臣是薄淵爵身邊最親近的人。
自上次和蕭景懿見面沒問出東西來之後,傅深酒曾嘗試過很多種方法、試圖聯絡上薄淵爵,但都失敗了。
所以現在遇上霍小晚,她自然不能放棄這個機會。
可霍小晚並不是一個人,她身邊還有好幾個穿著考究的中年男女。
其中一個面容嚴肅剛正、身姿筆挺高大的中年男人,傅深酒認得,是